李萱妍走回事发处,拔出扎于徐三海胸膛的利刃,仔细察看了一番。除了发现刀上淬毒以外再没别的发现。
李治拿着画着梅花的折扇在屋内踱步良久,边走边用折扇敲打自己的手心。
「匕首飞入不过须臾之间,刺客竟可脱身如此之远!必定是谋划好了只投这一刀便可击杀目标,可是皇姐身手如此了得,一刀必然不能伤得了她,难道说……」
“刺客仅仅投了一柄飞刀就撤离现场,如果说是为了刺杀皇姐,知晓皇姐身手断不会如此,所以他的飞刀是故意朝着皇姐飞的,因为他知道姐姐定会躲开,也就是说徐三海才是他的目标!阿离姐姐可知有这般身手的是何人?”
李治将心中的推演说予在场众人,并问了京中情报头子阿离姐姐一个问题。
“自我大唐立国以来,多有能人异士前来,尤其是首府长安,暗潮之水深不可测。照殿下方才所言,此人应当是深谙刺杀之道,轻功又是如此了得。怕是要让殿下失望了,此等人物,奴家当真未曾听闻!哎哟,奴家这一晚上非但没有赚得美人归,还担惊受怕了一晚上,此刻也实在是乏了,也就先行告退,还望殿下与公主莫怪。”
阿离姐姐也不等李治和李萱妍的回答,自顾自的就离开了今夜这个不太平之地。
李萱妍觉得自己留在此处也再无甚意思,稍微瞥了一眼瘫坐在地的白槿,就此离去,只不过她离开的时候没有像来的时候那么夸张,她这次是大大方方从正门离开。
“臭小子,又只剩下你和我了。你说你突然发什么疯啊!”
李治问到。
白槿呆坐着也没回答。仔细瞧上一眼才看出他此刻目光呆滞,没有一丝神色。
“算了,算了,见你也不想说,幸好本殿下心善,扛着你这‘尸体’回府吧!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句,是不是因为方才检验尸首,见着了那位作诗的人?”
白槿没有开口。
李治也不放弃,继续问:
“你说你的追求是问出那个作诗人的诗赋谁人说授,那么你既说了有人传于他,那么必定还有人知晓这首诗作,不过是线索目前断了罢了,你就这么要死要活的,看来是本殿下看错你了啊!”
也不知是李治这莫名其妙的开导起了作用还是白槿受不了他的叨叨叨,白槿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道:
“你知道的,你我不是同类,死去的那人不仅仅是一个人,也是我探寻同类的唯一线索。不过,我要承认,方才是我失了分寸,竟忘了我要找寻的是传授他诗作的人,而非已经死去之人。所以我的希望还在。”
白槿挣开扛着他的李治,示意他自己能够走动。久久站立之后,他还是向李治恭敬的作了一揖。
“白槿!在皇宫众多人中,你是第一个敢同我当面争论之人,这让我很是高兴,可你我间性格有别终非同类这件事你还是察觉了吗?说实话有人跟本殿下争论是好事,但我也并非大度之人,有时候也确实挺厌烦你的!”
李治一通莫名其妙的对话,显然是把白槿说的那个同类给曲解了。
“是,殿下说的对。”
白槿心中在想这类似表白的开局是什么鬼东西,心中那种失落和绝望感由于李治歪打正着的劝说烟消云散,此刻能够装载的情绪满是尴尬,尴尬到令人发笑。
两人鬼祟的行走在长安城的街角巷尾之中,毕竟他们没有李萱妍那般来去自如的轻功。
两仪殿内。
“陛下……”
殿内空荡,阿福的通报声,回音拖的老长。
“何事?”
“呵呃……呵呃。”
阿福大口喘气。
“不着急,慢慢说!”
太宗放下举于面前,遮住面容的兵部加急件,皱着眉头,对阿福不耐烦的一瞥,旋即又将视线收回文书之上,仿佛这一切都未曾发生一般。
可眼尖的阿福却是心惊胆战,冷汗直流。他的腰身下意识的又矮了几分,对着太宗恭敬的说道:
“陛下所关注着的那一方势力动手了!密探来报说是他调开了今夜凤阁外的守卫,悄悄塞了一个人进去。想来目标应该是那位公主。”
“朕,知道!还有呢?”
“塞进凤阁那人已被梅慧公主击杀于城中一处城中歌楼,在场众人有九殿下,艳音阁阁主,还有白县子。”
“哦?他也在吗?朕,知晓了,你下去吧!”
太宗本就被兵部加急文件扰的不甚心烦,正巧借了这个由头,扔下文卷,闭上双目揉了揉自己的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