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为何追杀此人?”
“我与府内婢女本在屋内交谈,听得屋顶忽有瓦片摩擦之声,便上得屋顶,就看见了此人。然后一路缠斗到了此处。”
李萱妍一边说着,一边将昏死过去的徐三海用绳子给捆了起来,就绑在台下看客所坐的椅子上。
“我不过刚到京城数日,便已有人打探起我的消息来了,也不知所谓何事。”
“这条鹰犬的主人既是大哥,那会不会大哥牵扯其中?”李治先是问出这一句,一下子阁内气氛跌至冰点,因为这不光光是一句话,他让本来的小角色犯事一下子就跳跃到了天大的人物在谋划一件什么事情,李治瞬间意识到了什么,改口道,“大哥想要知道姐姐的消息明面上问便是了,为何还要如此鬼祟,况且还是用的自己麾下之人,嫌疑未免太大。”
“不好!”
白槿大叫一声,神色紧张到了极致,汗珠一粒粒的从额头沁出,他慌忙的扫视着青楼的四周,除却死于飞刀之下的,还有个别吓晕过去的,再找不出别的什么人来。
他冲上前去对着背躺于地的死者一通翻找,紧张的气氛引得李萱妍和李治跟在白槿身后。白槿一边找一边念念有词,你可别死了!
在翻过最后一张脸的时候,白槿终是情绪崩溃了,他看到了他最不期望看见的那一张脸,虽说死人的脸都很晦气,但没有看见这张脸时那种绝望的感觉!
白槿弓起身,手握紧拳头,头上青筋暴起,怒吼几声。而后急冲冲的冲着徐三海就快步走了过去。
“不是抓了人吗!问他不就好了!”
白槿猛的给徐三海的脸上来了一拳,这一拳势大力沉,使得白槿拳头上四根手指的第三关节处都覆盖着肉眼看得见的通红。
徐三海吃痛醒来。
白槿一把抓起他的衣领,将他的头拽得离自己更更近了几分。二人几乎脸贴脸,白槿眼睛里充斥的皆是怒火,誓要将眼前的人焚烧殆尽。
“说!你他马的,为什么要旋转着甩飞刀?你知不知道你杀了谁?”
“老子这一生杀的人多了去惹!记不清惹!”徐三海讲话漏风多是拜白槿那一拳所赐。
白槿又是一拳,接下去再一拳,一拳,也不知打了多久,只听得:
“小……爷,别……别打惹。”
徐三海求饶时嘴角淌出口水,看来是嘴巴漏了再兜不住了。
白槿依旧不饶他,再轰出一拳。突然李萱妍站到了男子面前,白槿轰出的拳头在李萱妍的面前停了下来,时空像是停滞了一般,也不知过了多久,白槿痛苦的瘫坐在地上。
李萱妍虽不知白槿缘何对徐三海发此劫难,却知白槿为人并非如此,相信事出有因。她蹲下身,举起白槿的手,扯下自己身上衣衫的一角,用桌上的酒倒在布条之上,轻轻擦拭白槿受伤的手掌,洗净血迹,再将其包扎起来。
“我不问你为何,你也不用向我言明缘由,虽然不知道发生何事,可事已至此,无法挽回,再怎么打他也是无用!”
李萱妍说完便站起身,留下白槿懊悔的瘫坐在地,她则朝徐三海缓缓走去。
她掐住徐三海的大动脉,冷冷的看着那被捆缚在椅子上,嘴角不住淌着口水的“可怜人”。
“你的唯一活命的方式是什么,我想你应该很清楚,说!三更半夜为何行事如此鬼祟?”
“小……小人只是奉……奉陶大人之命,去凤阁寻一处有人居住的破旧府邸,偷窃一份书信。可天色如此昏暗,府苑众多,实在无从下手,正落脚之时,公主殿下便已然杀出!”
“陶大人?陶洪山吗?”
李治冲着徐三海发问。
“不……不,是小陶大人!”
“小陶大人?可是陶平?”
“是。”
“放肆!陶平不过一介布衣,怎担得起大人二字?还是说他一个寻常血脉如我李家皇脉一般?人人见了都得尊称一声大人,或者殿下?”
李治画风突变,神情严肃,眼神狠厉,似乎是十分不爽这种破坏了规则的行为。
“哎……小人不敢……”
“嗖”一声破空声响传来,从窗外飞进一柄飞刀,直冲李萱妍所来,李萱妍侧身一闪,轻而易举的躲过了贼人偷袭,可是飞刀不会停下,它瞬间刺穿徐三海的胸膛,只留得刀柄在外,只片刻,徐三海的脑袋无力一歪,便咽气了。
李萱妍冲向窗前,推开窗,只见一个已经缩小成了点状的黑色背影,正快速的翻飞在屋檐瓦勒之间,想再去追是不可能了。
同样透过窗外,看见黑衣人背影的还有阿离姐姐,她眯起眼睛,似乎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