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的伙计回道:“杜大公子,他腿脚不便,走起路来实在是疼,便是留在了那里,让我在这拿了刀剑也给他一把,他盯在那里了,若是大家到了寨子出口,那里跟刚刚比有个什么变化了,也能提前知晓些。”
樊川点了点,他觉得不妥,但是不妥也没有了办法,只能应着个“好”了。
樊川挨个又问得明确了,每个人分了武器,让所有人都记住大门在何处,马厩在何处,在把马完全放出宅子外,山寨的木门必须让人挡住了,不能让山贼靠近。
樊川知道,山贼的寨子的木门都是有一道闸,在寨子的高台处有一个木轴把大门一点一点地抬起来,若是不想放人出去或者进来,只需要一斧头把木轴上的绳子砍断,这个大寨子就被这道巨门给关了起来。
若是关了起来,樊川跟郁儿就离不开这里了。只能等着被人千刀万剐。
樊川对着刘云山说:“刘兄弟,你一会儿带领其他人都去山寨的大门处,悄声夺下来,然后等马厩起火了,立刻把大门拉开,留下足够我们逃的马匹即可,其他的所有的马匹都要么杀了,要么让他们跑出寨子外面,切记不要留下任何一匹给山贼。”
刘云山重重地拜了一下说了声:“喏!”
樊川便依旧让那妇人去马厩处,让她找到油,把马厩烧着了,让整个山寨都把目光放到马厩处,马厩起了火,就是夺下城门的信号。
那妇人问:“那杜公子要做什么?”
樊川指了指稍远处的竹屋说:“郁儿在那个屋子里,寨子里的两个大头子,我要用马厩的火跟山寨大门处的斗,把这两个人引走。”
樊川想了想对着那个妇人说:“等会儿你便拉着一匹马在附近的暗处躲着,等我把郁儿救出来,你便拉着马赶过来。”
樊川想了想又问:“你那个蒙汗药,还有多久的药效,半个时辰前,郁儿还没醒过来。”
那妇人哀怨的脸,终于是漏了一点笑,赶紧从身上拿出一个小瓶子,给了樊川说:“杜公子,用这个,只需要在郁儿鼻子下送一送就行,否则还要睡到明日天亮。”
樊川收了瓶子,别在腰间,便是让大家拿了刘云山带来的武器,各自散了,等马厩的烽火为号。
樊川重新爬回了竹屋外面听着里面的声音,仍旧在嬉戏欢闹,樊川这才放下心,这能等着接下来的计划一切顺利。每次这种时候,樊川都会觉得自己的心开始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剧烈跳动起来,他对未知的事情有着难以压抑的欣喜,每次等到了这种由不得自己掌握的,但是自己必须赢的时候,就会从心跳到手脚都有着无与伦比的燥热与欣喜。
樊川眼里盯着马厩的方向,耳朵却听着竹屋里的动静。身上的燥热幸好都被雨水给打冷了,否则便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潮涌,早就翻进屋子里,趁着屋内两人的欢愉时先宰掉一个,再用着剑斗另一个了。
但是樊川知道这样救出郁儿的几率便是大大减少了。于是只能收着自己焦躁的心,静静地看着远处的火光开始慢慢地变大变亮,自己嘴角的那抹笑开始猖狂了起来。
有人闯进了竹屋报:“大当家的拴马的地方失火啦!”
那男子便是赶紧出了竹屋,跟了过去,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又有人闯进了竹屋报:“二当家的咱们寨子门口,有人偷袭!”
那女子便是赶紧出了竹屋,跟了过去,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待人都走了,樊川便是一笑,从竹屋的正门,堂而皇之的进去了,看到依旧在桌子上睡着的郁儿。樊川拿出瓶子,在郁儿的鼻子下摇动了下,郁儿便是才咳嗽着醒了过来。
郁儿还是晕乎乎的不知道这里是哪,就看到了樊川捂着他的嘴说:“郁儿,别说话,不知道你还记得什么,现在你被别人绑到贼人的山寨里,我正在救你,有什么想说的等出去了再说。”
郁儿对樊川不熟,但是他信玲珑,便是也信者玲珑相信的樊川。
郁儿点了点头,樊川便是,一个转身,让郁儿爬到他背上,他怕郁儿刚醒了,手脚都是软着的,再耽误了时间。
郁儿爬上去了,樊川便用背提了提郁儿说:“抓好了,要走了!”
郁儿用手抓紧了下樊川的衣衫,再便是感觉一身寒风,扫着自己的脸,再抬头去看,便是黝黑的夜里电闪雷鸣,狂风大作。
郁儿听到樊川高喊着:“马!”
上了马,郁儿又听到樊川高喊着:“走!”
此后便是一夜的颠簸不堪,郁儿看不清身后有几个马蹄声,眼都被大雨给遮住了,只能听得周围都是嘶吼与叫嚣。
樊川让郁儿若是害怕就闭上双眼,郁儿听了他的话,把眼睛闭了起来,世间里有些事情,不去看只是听就会不自觉地觉得不真实了。
无论这些事是否是真的发生,对那些未曾看过的人而言,不过是一个故事,一个闲谈而已。
郁儿就在这一夜的风雨里,听了闭着眼听了一夜的喧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