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98章 文|学3 6(1 / 2)国师,你丫闭嘴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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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柔因为昨晚那钱鹏月带兵来府上之时心神不安整晚没有睡好,到了鸡鸣时银珠煲了补气凝神的汤来让她喝了这才睡下,醒来之时已是日上三竿。

国师不在,她朝下人一打听,丈夫去了国观尚未回来腹中却已有些饥饿。银珠问顾柔午膳菜色想用什么,顾柔没有什么胃口却突然想吃醉仙楼的烤鸭。于是主仆二人坐马车一齐出门去。

在醉仙楼里头顾柔一口气吃掉半只烤鸭,一碟四只的蟹黄汤包,一套油果子点心,又进了一碗莲子汤。银珠惊讶道:“女君近日来胃口好。”顾柔用帕子轻蘸嘴唇道:“是啊,最近总觉得饿似是怎么也吃不饱。”“那就再带一套回去。”

于是又点了一只招牌的神仙烤鸭和一套油果子点心打包,银珠不让小二沾手,亲自去酒楼后厨打包装食盒,顾柔在二楼包厢上等。从靠着街道的窗子上往下打量只见春台班又在对面搭起戏台子,台下人头攒动台上两个青衣和花旦拿着写字的册子,口中咿咿呀呀对着戏排演。

微风吹过,一阵倦意袭来不晓得是否因为春困容易疲乏,顾柔才起床吃过东西,此刻又觉得困了,银珠还没来,她托着腮帮正在阑干上面打盹,忽然听见楼下传来一阵惊乱骚动声。

顾柔往下一看,只见自家的那套银辔马车上,车夫不见了,马匹似是受到了惊吓奋足狂奔,马车冲破人群在街道上一路狂奔而过。

顾柔吃了一惊这节骨眼上,她生怕府里出了一点扰民滋事的乱子,给丈夫的政敌们留下话柄,便毫不犹豫地纵起轻功追赶。

她从沿街的屋顶上追着马车,一路直到城南,那里有一片较为空旷的市场过去是个菜市,后来因为政令改变都搬到西市去了,是以暂且成为现在的空置样子。

这边人流稀薄些,不容易伤到百姓,顾柔盯准了一个时机,飞身直下,不偏不倚落在那马背上,伸手向前去抓去缰绳。

马车剧烈地晃动,顾柔费了很大劲才抓到缰绳将马控制住,勒停了马车,又听见车厢里发出“呜呜”声音,她揭开暖帘,只见车夫被反绑双手倒在车厢里,嘴里塞了一团棉絮,两只眼睛瞪得铜铃一般。

顾柔取出棉絮,车夫立刻大叫:“夫人小心……”

可惜他开口晚了,一柄小刀已经直抵顾柔的脖颈右侧。“别动。”

顾柔心一凉,知道着了人家的道,也不敢乱动,只道:“我不动,刀剑无眼,阁下小心。”

“让他下来。”那人身着一件洗得脱色的麻布衣,头戴斗笠,压住了眉眼,完全看不清面容。

顾柔给车夫解开绳索绑缚,然后被那麻衣人逼着进入了车厢。

“喊他赶车。”麻衣人道。

顾柔迫不得已,只得让车夫按照麻衣人的吩咐向南驶去。

幽暗的车厢里头,顾柔垂眸一瞧,那把匕首还锋刃凛冽地抵在自己咽喉边上,麻衣人坐在她身旁一言不发,听对方呼吸均匀,又见他手足匀称健硕,指上布茧的位置显然是用惯兵器的行家里手。

顾柔本来就担心这是云晟的余党,抑或是家里面结下的什么仇家上门讨债,于是试探问他:“不晓得是哪一路的朋友,有什么所求?凡事皆好商量,洛阳警卫遍地,若是在城中闹出了人命,阁下也不好收场。”

那人却油盐不进,只道:“他出城,休想故意露出破绽,否则立刻放了你的血。”

外面响起守卫士兵询问的声音:“什么人,到哪里去。”

马车停住,原来已经到了南门。守军例行检查。

顾柔急得头皮都发汗了,她颇为希望守军能够揭破车帘进来检查,然而偏偏城中的守军们都认得国师府的马车标志,见到那眼熟的车夫,更加不敢阻拦,便快速放行了。

马车又开始摇摇晃晃,由慢至快恢复了奔跑,顾柔知道出了城对方便会更加有恃无恐,心乱如鼓,想要出手反击,但却不知道对方武功深浅,还不敢妄动。

“你倒底要什么?”眼看马车离城越来越远,顾柔忍不住问。

这会儿,那人终于态度稍稍松懈一些,冷笑应道:“难怪是国师夫人,好大的口气。知道你不缺财不缺势,可惜两样我都不要!”说罢语声忽低,带着几分恨意道:“我要一个人的命!”

不是求财,那就是来寻仇了。顾柔心里一惊,只怕他要问国师行踪。

未料,却听他咬牙切齿地道:“我要金飞燕的命!”

顾柔一呆,却是彻彻底底愣住了。

唐三?那跟她有什么关系?

麻衣人将顾柔带下马车,一脚踢晕了车夫,把顾柔拽进一处桃林里。

顾柔一看那桃林,正是过去前任离花宫宫主舒明雁挟持自己来过的桃林,心头暗叹,每一次来到这里就倒霉,果不其然。

今年的桃花依旧开得如烟如尘,顾柔却无暇赏花了,匕首往她脖颈根子下又凑了凑,刀刃挨着皮肤已能感觉到寒冷,麻衣人厉声喝道:“休要装蒜,我知道你跟金飞燕关系不一般,快将他的藏身之处交托出来。”

顾柔忍不住道:“我的确认和此人打过交道,可是他行踪飘忽不定,从不示人我和他非亲非故,怎么会告诉我?何况,他是离花宫主人,手底下那么多高手,我就算是有心打听,也不敢乱来。”

她故意强调金飞燕离花宫主人的身份,是想让来者戒惧,毕竟江湖第一的刺客组织不是那么好惹。

麻衣人“嘿嘿”冷笑数声:“夫人,你休想用离花宫三个字来压我,这地方我再熟悉不过了宫主又算个屁?何况如今他自身都难保了,你指望他来保你?你还是老老实实地……什么人在那里!”

顾柔心中更加迷惑不定了,听到麻衣人忽然大叫,心头一喜难道唐三哥来救我了?

“宫主,既然都来了,何不出来见个面呢?”麻衣人一边挟持住顾柔,一边四顾查看,出左顾右盼却不见一丝丝人影,只有林中的风带动花瓣静静飘落。

麻衣人心头焦急,他对于金飞燕的武功他也再清楚不过,此刻如临大敌,额头涔涔冒着冷汗:“出来,我已经看见你了!”

他只不过出身诈对方一诈,心中也未期待金飞燕会就此中计,然而他话音甫落,自西北方向的桃林树梢却乱风骤起,花朵簌簌从枝头跌落,如同下了一场急雨。

“离花宫在江湖为非作歹数十年,如今已经遭报应你这等余孽尚不知收敛,还要出来害人,岂不自取灭亡。”

随着那清朗声音响起,一团白影从林中掠出,顾柔下意识明白那是一个人,却不能看清他身上任何一处服饰,只因他身法飘忽、速度奇快,宛如一团流云倏忽飘来。

这麻衣人原本还在暗自庆幸来者不是金飞燕,然而很快却发现对方身手非凡,脸色也不由得变了。

那人相隔一丈远站定,笑着道:“我念你作恶尚未得手,自废双手,就快滚吧。”

麻衣人定睛一看,这面前站着的却是一个白衫秀士,面如冠玉,神态隽雅他带着悠闲自在的微笑,望之二十来岁,却衣袂飘飘,犹如飞仙。

麻衣人心想自己混迹北方江湖十余年,从没见过这号人物,不由得又感到一丝的轻视何况,只要来者不是金飞燕,他就放了半颗心,往旁边呸了一声道:“哪里来的鼓风兔儿爷!坏我鬼老七的大事。”

顾柔才知道,挟持自己这人便是离花宫中有名的偷儿“夜盗千户”鬼老七。

此人贪财好色、以偷见长,行走江湖盗取了不少钱财,可以说身后臭名昭着怎么会突然跟自己的首领金飞燕寻仇起来?莫不是离花宫中生出了变故罢。

那白衫秀士听他辱骂,也不急不恼,而是道:“你没有听过我,我却听过你你杀人越货,在江南一带也作了两件大案,你不撞上我,自也要来寻你。”

“知道爷爷的厉害,还不缩首摇尾地快滚!”鬼老七骂道。此时他并非不想取眼前人的性命,而是寻找金飞燕之事缠身,加上对手深浅难测,他并不像惹麻烦。

白衫秀士不但没有滚,反而提足朝他走来:“鬼老七,我听闻你出道江湖,乃是因为家人遭到仇家所杀,我念你各种情由尚可体谅,所以留你性命。倘若你肯放下屠刀金盆洗手,从此退出江湖,我愿意收你为徒,助你修行,走上人间正道。”

“我呸,我呸呸呸!”鬼老七听见别人提及他的私事,已然大怒,可是心中却不由得疑惑至极这些陈年秘史他连自己老婆都没有告诉过,怎么会被这一白面书生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