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素姨房里时她刚将茶案收拾干净,瞧见林缈又进来有些惊讶,“怎么了?”
她重新坐在软垫上。
正要开始煮茶,林缈站的笔直,毕恭毕敬的,“素姨,我什么时候能重新弹琴?”
触上茶壶的手一顿。
素姨眼里复杂,她轻着口吻,“我让你搬出来不是为了让你重操旧业。”
“这样大家都会觉得不公平。”林缈垂下头,口气暗了些,她看着自己的手,很无力,想要再像以前那样弹琴是很难的。
前后几次伤了手臂。
或许连拨动一首完整的曲子力气都没有。
“她们觉得不公平可以来跟我说,谁有本事谁出头,没本事的那些也只配在后面嚼舌根,这个道理你不早就该懂了吗?”
素姨很疑惑,最近这些人是怎么了,像是越来越活回去了。
苏甜也是,不遇到林缈就是个正常人,一见面就针锋相对,非要争个鱼死网破。
林缈并没把素姨的话听进心里,她摇了摇头,“我不想做个吃闲饭的。”
话落,她抬起头。
看着素姨时眼里很坚定,“我会好好练琴,到时过了您这一关就让我上台?”
一杯茶倒满。
素姨放在林缈面前的茶案上。
“如果你能练好,我没有意见。”
她之所以敢这么说,也是因为听到过林缈手臂受过伤的事,她原本水平就一般,更别说现在再去练。
也是笃定,她练不好。
搬进新房间半个月。
苏甜实在看不过林缈住在自己隔壁,主动申请了到外省参加演出的机会。
这个名额原本落不到她头上,她也不屑。
在素姨权衡之下主动提出来让她去,好避开林缈。
苏甜走了之后顶楼便只剩林缈一个人,她每天在房间里练琴,偶尔跟着新来的琴娘去听课,学习指法。
许久没有再碰过琴,果然生涩了不少。
琢磨起来也很是头疼。
林缈下了决心要练好,便真的是废寝忘食。
她不需要再做苦工,也不需要在琴楼营业的时候帮忙。
因为的霍礼的事她误会了枯荷,几次主动找她道歉交好,一来二去两人就算是成了朋友。
枯荷琴弹的不错,也主动教了林缈几回。
她在琴楼外将伞收起,天空飘着雾蒙小雨,街道上一片雾茫茫的景象。
刚弹了下头发上的湿气。
屋檐下忽的站进来一个人。
枯荷起初没有注意,只当是避雨的。
头发干了些,她拿着伞正要推门进去,这才注意到身旁人一直在盯着自己。
“你好。”她面上有些不自然。
“你好,请问林缈是在这吗?”
杜幺怜肩上潮湿,她双手提着手提包放在身前,微笑看着枯荷。
她推门的手收了回来。
有些警惕的皱眉,上下打量一番才问道:“你是她的朋友?”
“是的,麻烦让我见一下她可以吗?”
杜幺怜来时林缈还在练习昨天枯荷纠正她按弦无力的问题,她对着房间里的镜子看着手指变化的位置。
门兀的敲响。
惊的她划过一抹尖锐的弦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