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缈哑张了下嘴。
还未出声就察觉到来自枯荷奇怪的窥探。
她扭过头,看了过去,枯荷没想到她会看过来,心里一空忙垂下眼。
“见过面,不熟。”林缈实则很认同素姨的话,霍礼这种心术不正的人,的确是个狠角色。
更别说他们的认识过程有多糟糕了。
这种毒蛇般的人,最好能避就避。
从素姨房间出来。
林缈和枯荷并排走在长廊上,这个时间琴楼里很空,大部分人都是在午睡。
紫檀木的香混着琴楼里绵延的苦茶味。
从楼上往下看,木质的旋转楼梯上是一层红色的漆层,随着时间的沉淀变成深红色。
泛着古旧的韵味。
林缈走着,忽然停了下来,站在原地。
眼睛望着楼下。
“怎么了?”枯荷也跟着停了下来,不明所以的看过去,没什么的特别的,一如既往的安静。
林缈扯了下嘴角,漠然问道:“是你跟别人传的我和霍礼的事吗?”
转动的眸子缩了下。
枯荷几乎没有犹豫的摆手摇头,她性子直又一根筋,不会撒谎也不会说好话。
所以在琴楼快一年了也还是个无名之辈。
她矢口否认,“我根本没有跟一个人说过你的事,除了素姨。”她信誓旦旦的举着三根指头,“我发誓!”
林缈不觉得自己看人有错过。
刚才在房里谈论起霍礼时她看自己的眼神分明就是有鬼。
脸贴近了些,看的她无所遁形,“那刚才我看你你为什么心虚的闪开了?”
既然做了就别怕被揭穿。
从这点看,林缈倒觉得有种被塞了一肚子委屈找不到源头的憋屈。
“不是。”枯荷抿了下唇。
不知道该怎么跟林缈解释,说了怕惹到霍礼,不说又会被误会。
怎么这种死局总是让她遇上。
林缈逼的越来越近。
枯荷一拍脑门,全盘托出:“我心虚是因为那晚我看到霍先生偷偷亲了你,又听素姨说他有婚约”
自然而然生出些别的想法,也是正常的。
林缈惊讶了下。
随即想了想霍礼每每轻浮的神态,又释然,这男人迟早要因为好色搭上性命。
她半信半疑。
“你没有跟任何人说,为什么别人会知道?”
枯荷见林缈还是不信。
有些气又解释不清,她小脸通红,“我说出去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到时候让霍先生知道了指不定怎么找我麻烦,我没那么无聊更没那么傻!”
好心当了驴肝肺。
她咬牙切齿的解释,生怕底气虚了又让林缈怀疑。
说的也有理有据。
林缈被她眼里的镇定触动了下,口吻也跟着友善不少,“你说的也有道理,既然不是你那我跟你道歉,误会你了。”
她很识趣,不是非要揪着一个人不放。
短短几分钟的交流,林缈知道枯荷和唐晚心不同,起码没有平白无故想看人笑话的心思。
枯荷含着未消的怒气离开。
林缈叹了下气,自己真是怒上心头都不会明辨是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