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倒是想知道，染妃你身为堂堂羯疆公主，功夫怎会如此了得？”钟离轻暼一眼，早已见了皇甫治那一脸震惊模样，淡淡地问一句，逼得西钥香染措手不及。

眼下她习武一事已被钟离抓了个现形，败露无疑，必要寻个合情合理的因由才能免去一身罪责。西钥香染暗暗盘算，正想开口，钟离却追问道：“染妃你该作何解释？”

西钥香染惶惶地握紧了手，忍下不安，尽可能以冷静平常的语气应：“回太后娘娘，羯疆居于漠北，部落族人皆是以狩猎为生，常年奔波马背之上，别说是男子一身的好武艺，便是这女子也不虚几分。我虽是羯疆公主，但自幼受了风俗熏染，随众人一同习狩猎武艺。会些防身射箭技巧，应也不足为奇。”

钟离冷哼，“噢？那为何染妃入宫时不作禀报？本宫今夜要不是亲眼见了，是不是染妃你依旧打算闭口不提？”

逼得如此之狠，只恨不得让她西钥香染身败名裂。西钥香染紧紧咬牙，顿了顿，“我以为这羯疆习俗，大家怕是知晓，因之前宫中曾有狩猎会，窃以为众人心知肚明。况且，我左右思量了，若是轻易说出，怕引了不安。故只与先帝一人提起。”

皇甫极已死，死无对证。任她西钥香染说个天花乱坠，钟离也无从查实。只是，西钥香染默默抬头，看向皇甫治的脸，心里愧意全起。

皇甫治那张脸，仿佛就在向她问道，为何她从未对他提起过？为何她不肯告诉与他？

告诉又能如何？西钥香染苦苦笑，忆起先前与他在御马场的情景，那时既装得柔弱无知，现在被戳穿，她也不知如何对他说个周全。

钟离看西钥香染笑，也随着笑，笑里带着几分寒意。“本宫自然不知染妃是否真与先帝提过此事，不过以本宫先前对宸妃了解，宸妃她可并不习武。这羯疆风俗，本宫确实不知。”

莫不是钟离就此作罢，打算放过她了？可以她的阴狠毒辣，如此绝妙时机，不以欺君罪名狠狠折磨她，怎会轻易罢休。西钥香染有些捉摸不透，可就在此时，一抹瘦小的身影步入内殿。

“小女对羯疆风俗了解几分。”苏芷菡转身，看得西钥香染与皇甫治皆是一震。

她？苏芷菡？她不是流放了北疆，怎会忽地甩开押解禁卫出现在宫中？

“为何你会在此处？你好大的胆子！禁卫何在？”皇甫治率先问出口，话语含几分怒意，双眸冷然逼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