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卿匆匆过来,问崔阑伤的如何了。
崔阑道,“殿下放心,微臣没事,只是陪练而已,谢将军亦是点到为止。”
谢自清冷哼一声,反手将长枪扔向兵器架插好,就说这小子浑身八百个心眼,惯会做小伏低,示弱讨好!
总之,看哪哪不顺眼。
罢了,眼不见,心不烦,谢自清背着手直直出了公主府,决定去军营瞧瞧。
萧月卿把崔阑带到云光阁,一边给他上药包扎,一边道,“舅舅他,没有别的意思,你莫放在心上。”
崔阑道,“殿下这般好,若微臣站在谢将军的立场,肯定也是意难平。还有今日之所以受伤,是微臣故意卸了力道,不然真那样打下去,往来之间刀剑无眼,若是误伤了谢将军,反而不美。”
萧月卿涂药的力道当即加重了些,“我说呢,怎的这般容易就受了伤,你如今都学会示弱博取同情这一套了。”
“殿下莫恼,微臣知错了,为了殿下,挨这一枪也值得。”
“这锅我可不背!”萧月卿站起来往外走,不想理他。
重来一世,前世一向不懂低头,喜欢硬碰硬的崔阑,怎么就变成芝麻馅儿的了?
再说京郊大营。
谢自清突然来了,还说要亲自操兵。
齐虎还在一旁嘀咕,“将军多年未回盛京,此刻难道不该是家人团聚,共享天伦之乐吗?怎的还有空闲来校场操兵?”
卫殊途睨他一眼,“若不想吃军棍,我劝你今日少往将军跟前凑,还有,天伦之乐不是这么用的。”
“嘿!我说你个姓卫的什么意思,仗着肚里有点儿墨水,你就瞧不上我老齐了不是?”
卫殊途给他一个你没救了的眼神。方才远远看到自家将军那脸色,就知今日定是心情不佳。卫殊途一向有眼色得很,到了近前禀过,今日轮到他巡防,就匆匆挎着腰刀走了。
至于齐虎,不知如何惹恼了将军,不负众望领了十军棍。
皮糙肉厚的齐副将一边挨打还一边想:卫殊途这小子果然蔫坏!脚底抹油似的溜得快,还是不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了?就会欺负俺老齐读书少!
不过话说回来,今日这顿打究竟为什么挨的啊?齐虎挠头想不通。
兖州,成王府邸。
书房里两人一站一坐,正是留着山羊胡须的吴虞和成王。
“没想到长公主命这么大,疫病也没能要了她的命。”成王面色不愉道。
吴虞作揖颔首,“是属下办事不力,原本想用红莲教对付他们,不成想也是一帮不经事的,长公主确实难以对付,不过若是没了身边那个叫崔阑的护着,想来行事能容易些。”
“你说的对,若能想法子将他们分开,或许有机可图,本王就不信那崔阑护得了她一时,还能护得了她一世。”
“王爷说的是。”
“对了,瓦剌那边如何了?”
“王爷,瓦剌大王子说他们现在不缺兵器,缺的是粮食,只要粮草能到位,这仗就能继续打下去。”
“哼!这也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眼下还用得上他,先稳着吧,想办法给他们弄些米粮送过去。还有,叫他务必把握时机,最好能趁谢自清不在北境,攻其不备,咱们的粮食,可不是白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