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爷,属下明白了。”
这日,张旭求见,说梆州粮库那边带了消息进京。
“殿下,见霄那边来了消息,平日供粮给粮库的好几位粮商都说,近来有人不拘价格高低,在市面上大肆收粮,若是我们仍旧维持原价收粮,恐怕他们不能优先供给咱们这边了。”
“还有不到一月时间,便是本季稻谷收割之际,这个时候大量收粮,还不拘粮价,这事儿怎么看,都太不寻常。”萧月卿道。
“属下已经让咱们的人去查背后购粮之人,想必晚些时候会有消息传来。”
萧月卿曲起手指,一下一下敲着酸枝小几,总觉得其中有什么关联是她没想到的。
在新粮即将下来的当口,这般迫不及待收粮,背后究竟是谁?谁这么缺粮?
就算东南水灾,影响了这一季收成,可大邕还有其他州县,新粮一下来,粮价定是上不去的,若是想借机屯粮发财,说不过去。再有,朝廷也在有条不紊的,往各受灾州县派发赈灾粮,大邕现下并无十分缺粮之地。
等等,大邕不缺?那何处最缺?
是瓦剌!
先有雪灾,瓦剌的粮本就不够,而后又是舅舅带兵在北境拼死抵抗,无限拉长战线,瓦剌此时必是缺衣少食,人困马乏,是最缺粮的!
“背后购粮的人,必是成王无疑!他要将粮草送给瓦剌。”萧月卿想通其中关窍,得出结论。
张旭闻言道,“殿下,那咱们是否派人,截了这批粮草?”
“不,不用截,既然成王要买粮,那就想办法,叫他只能从咱们手里买,再派人在这批粮草中动些手脚,岂不两全其美?”
“殿下此计甚妙!”张旭忍不住赞道,“既赚了银子,又能让瓦剌因米粮,与成王生了嫌隙,真是一箭双雕的好计!”
“你速去飞鸽传书,叫见霄调动沧州和凌州的人马,依计行事。”
“是,殿下。”张旭匆匆去办。
萧月卿则让倚梅吩咐前院套车,准备入宫。
近日舅舅说眼不见,心不烦,不常在公主府待着,往京郊大营跑得时候居多,今日则是吃过早膳不久,就进宫陪萧承昭下棋了。
有了成王收粮这事,想必瓦剌近期会有动静,还是得同舅舅、昭儿尽快商议一番才是。
崔阑近来又开始神出鬼没的,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葫芦里卖药”的崔阑,此时正站在一处宽敞阔气的三进院儿里。
郑英站在他身边,“头儿,瞧了这么多日,盛京城里的宅子几乎都瞧了个遍,这处你可还满意?”
崔阑环顾四周,“尚可。”
郑英道,“若比长公主府,那定是比不了的,可这已经是盛京这地段,能找出的顶顶好的了。”
“嗯,银子你自去钱庄取用,与牙子尽快办好契书,这院子还需找人好好修整一番。”
“你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还有你之前同太子讨的那株红珊瑚,届时这边修缮好了,用来装点新房,那是再好不过的。”
崔阑挑眉看他,“你一个没成亲的,竟还懂这些?”
郑英挠头不好意思道,“这不是瞧着那珊瑚颜色喜庆么,又是金又是玉的,一看就很贵重,配得上公主殿下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