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宁寿宫出来,已经月上中天,萧月卿原本想让人送送舅舅,没想到谢自清张口道,“谢府多年未曾住人,疏于打理,今晚我住公主府。”
他口中的谢府,说的是谢家在京中的宅子,谢氏一族根基在同昌,是当之无愧的名门望族。其底蕴之深、门生之广,是盛京城里的普通勋爵比不了的。这也是当年,为何泓衍帝宁娶谢氏女做皇后,也不选盛京高门贵女的原因。
外祖父和外祖母已去世多年,但谢家出了皇后,太子也已登基,所以谢府疏于打理不大可能。
听了这话,萧月卿几步上前道,“自然是好的,舅舅这些年一直在北境,如今回京,一人住在谢府也是冷清,正巧我公主府还算大,保准能让舅舅挑到满意的院子。”
谢自清这回满意了,可崔阑却眉心一跳,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到了宫门口,谢府和公主府都派了马车来接。
谢自清背手走在前头,对谢家车夫道,“你回去吧,我今日宿在公主府。”说完当先上了公主府的马车,还不忘回头对崔阑道,“你,自便。”
失了与公主独处的机会,崔阑也不恼,顺从的与车夫一左一右坐在外头。
到了选院子的时候,谢自清看也不看,直接选了主院云光阁旁边的景平苑。
又看了一眼杵在外甥女旁边的崔阑,道,“你回你自己的院子去,我同月儿还有话说。”
内心:怎的没有一点儿眼力劲儿,唉,都怪当日押送粮草时心太软,就不该放过这小子,水灵灵的白菜,怎么就叫猪给拱了?
于是,接下来的几日:
萧月卿和崔阑好不容易独处,正欲拉个小手,亲亲抱抱什么的,谢自清总是能瞅准时机,及时打断。
原本二人凑在一张小几边,温馨的夜宵时光,也因为硬生生插进一个谢自清,变得拘谨客套,食不知味。
这日,崔阑好不容易趁夜翻墙溜进云光阁,才得以靠近公主殿下床边,打算看看殿下睡颜,一解相思之苦。
刚到近前,萧月卿就撩开床帐,“你来了?”
“殿下怎的还没睡?”
“睡不着。”萧月卿卷着被子坐起来。
“那微臣陪着殿下,殿下安心睡便是。”崔阑如同往常一样,在床边脚踏上坐下。
萧月卿想了想,“你到床上来。”
崔阑:?
萧月卿道,“如今入了秋,一日凉过一日,怎么?让你暖床你还不乐意了?”
崔阑自是求之不得,只是一想到谢自清,就有些踌躇,“微臣是怕谢将军知道了,又不高兴,也不愿殿下夹在中间为难。”
萧月卿瞧他这副模样,只觉从前的崔阑,那是打蛇上棍,难缠得紧,如今嘛,居然也学会了茶言茶语,懂得耍小心思了。
萧月卿裹着被子背对人倒在床上,骄矜道,“爱来不来!”
崔阑一看,殿下好像生气了,赶紧麻溜脱了外袍,来的时候就已经洗漱过了,又检查一番自己身上是否有什么不妥,才默默上了床,端正躺下。
萧月卿等了半晌,不见他动作,转身一看,这厮睡得四平八稳,就有点儿生气。
从前可不是这样的,如今倒学会装模作样了!
心里憋着股气就想使坏,山不来就我,我自去就山,就看这山是不是真的坚不可移。
温凉的小手隔着中衣抚过精壮的胸膛、薄薄的腹肌,还有一路向下的趋势。
崔阑一把捉住作乱的小手,将人搂在怀里,声音暗哑道,“殿下别闹。”
“我就闹。”萧月卿被崔阑抱小孩儿一样,整个人趴伏在他身上,去够他的喉结。
崔阑额角青筋突突直跳,可真是个小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