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挽月冷淡地回答于嫦华:“不用了,这条裙子就是三无产品,不值钱。”
再看了眼神色无辜的詹绾阙,语气更冷更疏离:“姐姐喜欢穿,姐姐就拿去穿吧,就当你妹夫又孝敬你这个大姨姐一次。”
说完,詹挽月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餐厅陷入死寂。
于嫦华被亲女儿下了面子,心里很是不痛快,黑脸骂道:“谁惯的她!”
“耍威风都耍家里来了,十几年了还是这么缺管少教,都是以前在孤儿院——”
“妈。”
况承止出声打断于嫦华,人也站起来:“我吃好了,先走了。”
詹家是京北有头有脸的豪门,但比起全国首富的况家还是差点意思。
况家根正苗红,祖祖辈辈人才济济,是拥有深厚历史底蕴的名门世家
“财富只是一个数字”这句话用来形容况家,不是夸大其词,而是陈述事实。
况承止虽然是于嫦华的女婿,但他更是况家的二公子。
于嫦华在况承止这个女婿面前,只有岳母名头,没有摆岳母架子的资本和底气。
况承止脸上情绪不明,于嫦华试着留人:“这就走了?你还没动筷子呢,多少吃点吧……”
“不吃了。”
况承止干脆拒绝,没给任何人面子,径直离开了餐厅。
先是女儿,后是女婿,接连被晚辈下面子,于嫦华的脸色难看得要命。
詹绾阙轻声安慰她:“妈妈,你不要往心里去,挽月她只是误会了。”
然后也站起身,乖巧地说:“你先吃饭,我去送一下承止。”
“去吧,还是你懂事。”于嫦华稍感欣慰。
入秋了,天黑得早,别墅外面也已经亮起了灯。
詹绾阙追出来,看见况承止站在中庭喷泉那边抽烟。
烟头猩红的火星忽明忽暗,一阵风吹来,撕碎了缭绕的烟雾。
他似乎料定她会追出来,所以在这里等。
詹绾阙朝他走近,调整好情绪,语气关切地说:“老唐说你现在每天要抽大半包烟,少抽点吧,太伤身体了。”
老唐是况承止的司机,跟他好几年了。
况承止把唇边的烟取下来,松散地夹在手上。
他长了一双含笑含情的眼睛。
双目狭长,眼尾微微上挑,双眼皮下一双漆黑瞳孔。
他又一贯痞帅散漫,眼神总给人一种深情的错觉。
可是此刻,这双眼睛没有笑意只有冷意,被他注视着,周遭空气似乎都稀薄了,压迫感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詹绾阙本还想再关心两句,话到嘴边硬生生憋了回去。
况承止冷声问:“裙子的事,为什么要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