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喂”
凌岸与左聿同声惊呼,话音落下,云舒握住刀刃的浅薄之处,淋漓半手鲜血。
她所言代奴才受过,便是将那两刀划在自己身上。
一报还一报,可这并非左聿所愿,更甚超乎凌岸的想象,他情愿他情愿是兵刃百倍千倍的刺入他身,也好过目睹点滴成流的嫣红,自她指间涌出,滴落在那素雅的衣裙上。
鲜血浸染,相继却从不间断,在一袭轻纱绸裙上开出一朵朵妖冶诡异的红莲
“王王上,这”手执那柄刀的侍卫惊出一身冷汗,话也说不利索。
左聿阴郁的瞳眸如漆黑魅影般幽深,视线冷冷扫过那人,他遂两腿一战,抖个不止。
谁都看得出王上重视这个女子,即便她有过错,他也从未下过一字指令的责罚,再者,能让王上亲手摘剥挂绿的女子,若被谁折损了一根头发,那他们的后果
他颤颤巍巍的想收回刀,怎奈云舒紧攥不放,一来一去,划得伤口更深更宽,血流如注,他便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云舒面忍痛色,静静吐出的话语淡漠寻常:“这般可能解国君心头之恨”
“主子!”
凌岸愣了半晌,直到听到云舒开口,他才恍然,心底顿时只存一个念头,不能再容这男人欺负主子!
于是记恨翻涌而出,趁众不备,仅以鞋尖抄起被迫丢开的寂隐,准确到手,继以利落迅疾之势击飞两个侍卫,转瞬逼近了左聿!
擒贼先擒王,他早该想到了!
侍卫都没有防备,眼睁睁看着左聿被寂隐架上了脖颈。
“放开王上!你敢挟持天御王,你不要命了吗!”
“什么?”云舒辨不清眼前形势,闻得侍卫叫嚣,才明白过来:“不要乱来凌岸!快放了他!”
凌岸什么都不想管,他只知道主子很痛,在迫自己强颜欢笑,心中屈辱至极:“除非他先放了主子!”
“放肆!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侍卫道:“识相的速速放了王上,否则你主子便小命不保!”
“既然都要死,拉个天御君王垫背也不算赔本,你们要杀便杀,再不若数几个数,你我便一起动手!”
“你!”
左聿也与云舒一般毫不惧怕,隐约藏在眸底的华光,始终盈盈若水,温秀动人:“你们都把兵器放下。”
“王上!”
“本王说把兵器放下”
侍卫不明左聿为何妥协,但能感觉到他在眼见云舒受伤后,初起的那股子征服欲,还有属于君王,浑然天成的霸气与杀伐,皆消退得所剩无几。
难道他真是怕了这奴才的一柄剑?
听从命令放了云舒后,他又徐道:“退出去,没有本王命
令谁都不许进来殿外驻守,全部遣退。”
“王上!这两个贼人”
“退下!”左聿音色黯然稍冷,已是不容违拗的强势。
云舒垂着的手仍在滴血,立在一旁神色无恙。
见人都撤退出去,凌岸也收回寂隐,然充满仇视的眼眸一刻也未曾离开左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