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敌先落刃,是他的习惯。
“接下来掉的就是你的脑袋!”凌岸扫了一眼那人的佩刀,已经掉落在距他几米开外。
不及反应,一道剑光闪过凌岸坚毅的下颌,再来便是朝那人颈间划去,其余侍卫见同伴被伤,各自互相看了一眼,也一并加入围攻之中。
瞬息之间,云舒倾身,扯开声线:“住手!”
凌岸仅一顿,余光瞥见云舒正向战乱这方疾步而来,他不打算住手,更不打算中止这场杀戒:“别过来!”
眼瞧着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与预想的有些偏差,云舒怎还能放任其发展,她素知凌岸性子坚冷,戾气又重,是经不得一点挑衅羞辱的,如此冲动多半不计后果,后患无穷。
今夜是她带他同来,冲突愈烈也是因她而起,她若不先做息事宁人之举,拂了左聿的逆鳞,凌岸还会更加不可收拾。
说完那句话,也顾不得云舒了,招架之间已要结果众人性命,当薄刃贴近其中一人的颈项,本是轻盈爽利的招式突然受到了阻力。
他自觉奇异,习惯性臂上用力,欲摆脱,然不经意间回眸瞧见,云舒竟然已跌在了一堆乱刀之下!
“主子!”
他这才反应过来,方才的阻力是她冒死拉扯他所致,而他完全没有预料,在那简单的拉锯间,她已被他迅厉的身法带倒在地。
可恶!
主子就在他身边,他居然都没有保护好她!
数把兵刃密集指向云舒,凌岸心下一震,厉声斥道:“放开主子!”
“别过来!再过来就杀了她!”
他不得已止住步子,手背受伤那人立刻向一旁使了眼色,很快两名侍卫得令分出,一同过去用刀架住了他。
短暂的战乱平息,一直冷眼旁观的左聿终于开口:“棋输一着,落了下风,当真叫本王惋惜。”他气定神闲的踱步而来,行至云舒跟前,先是斜视一眼凌岸,继而屈下君王御尊,缓缓俯了下去。
眼前的云舒矫情全无,清颜绝美的小脸儿布满倔强,不屈不服,这才是她真正的模样,不是吗?
方才竟敢装模作样勾引奴才,惹他徒生妒意,想要以暴制暴?这会子还不是落在他手上。
他探过湛蓝滑锦的袖子,纤手覆上云舒的头顶。
凌岸一见,随即怒道:“别碰她!”
左聿不屑回他任意眼色,专注掌心在少女的发上轻抚,仅片刻,那力道隐有加大,又不疾不徐拢到了脑后:“心愿没能得偿,还失手伤了本王的人,这下麻烦夫人是不是很后悔呢。”
云舒挣扎,身后利刃立刻警觉相聚,牢牢将她围住!
“你别动她!是我伤的人,有胆都冲我来!”
左聿转面,俊美的相貌平和而舒缓,完全看不出刀剑相
向的紧迫感,相比凌岸,冰黑的眸底似要蹿火,恨不能削去左聿碰她的那只手。
这一动一静,云舒置身其中,倒还算冷静:“你想怎么样。”
“本王想怎么样?”左聿腕上用力,将云舒拉近,语气悠然如夏夜凉风:“夫人好大的本事,应该是夫人想怎么样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