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什么,殿下”
“说什么”眼睛落在苏氏身上,就好像在看一个污点,丢人现眼还乐此不疲,“你挑的没有一张是本殿的笔迹,当然更不是沈夫人的,这般错漏百出,还如何让人相信你的举证呢。”
“什么?怎么可能?”苏氏夺过纸张反复看,全然不信:“不可能的!这明明就是明明就是你”
“那张是微臣写的。”
颜景泽淡若清风的提醒,如愿叫苏氏面上的惊愕成倍加深:“你胡说!这明明就是殿下的笔迹,你睁大你的眼睛给本宫看清楚!”
“正妃先别动怒,这确实是殿下的笔迹,但却非殿下所书。”
“你什么意思!”
“正妃还不明白吗?那张只是颜大人略微模仿殿下的笔迹书写,便轻易骗过了您,可想而知,那些所谓的情书也是世人皆可仿写,根本算不得私通罪证。”云舒语气似水流转,竟遭苏氏强烈抗议:“你们串通!故意使这招引我上钩,真是太卑鄙了!”
“这不对!”
周氏看了一眼书案上余下的纸张,张张工整没有一点儿蒙眼书写的痕迹,“沈夫人这张正妃辨对了!”
左聿挑眉,眉宇间透出无奈:“十分抱歉,那张是本王随手涂鸦之作,叫娘娘见笑了。”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怎么可能蒙眼还能字字娟秀?云舒何来这么大的功力?
“娘娘可是疑惑,余下那几张里头,怎可能会有臣妇之作呢?”云舒难得放纵一笑,将嘲谑隐藏在歉意之下:“如娘娘所想,臣妇眼盲,是写不出那样齐整的字来的,所以为避窘境,臣妇打从一开始,便没有写下半个字”
周氏与苏氏呈现相同惊骇的神情,竟敢阴她们!
不过,姚汜都逃不过众人联手设计打压,深宫妇人更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
半晌,苏氏颤抖说道:“云舒你这个贱人!竟敢在父皇面前玩花样!你已犯了欺君之罪!”
“要论欺君?本殿与夫人一样,只字未写,你莫不是想将本殿一同问罪吗?”
“妾身不敢”
“本殿看你敢得很!”
“行了,朕乏了!此事到此结束,苏氏举证无效,殿前攀污,拖出去掌嘴二十!”
“啊?”苏氏慌了,扑通一跪:“父皇!儿媳冤枉!儿媳没有污蔑云舒!殿下受伤那夜云舒进王府是府里人都看见的!儿媳真的没有说谎啊!”
受伤那日,不就是他吩咐散布谣言那日吗?
难道云舒从沈栖迟那里听了消息,故跑去告诉姚瀛,所以姚瀛才会在宴席上与姚澈争夺饮酒,并非因为对他的孝心?
如今姚澈之心他已深信不疑,唯有这姚瀛,亦正亦邪的极难琢磨
啊。
“你是亲眼所见?”
“儿媳亲眼所见!殿下原是要连夜进宫的,结果见那女人一来便作罢了,可见殿下对她多重视啊!”
云舒与姚瀛相约一震,姚深暗影沉寂的眼中探不到底,逐渐在二人面上释放着不易察觉的冷峭,殿中一下谧起,连跋扈猖狂的苏氏也被这寒意压了下去。
难道她说错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