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语塞,周氏赶紧插话帮腔,可别叫自己被自己人坑败了,“不认算什么本事,有能耐的,即刻手书两行与这些信件比对比对,是非对错一看便知!”
“贵妃的方法勉强可行吧。”疑云漫开,让在场之人都看不透姚瀛的心思。
云舒屈身,媚而自若:“臣妇也愿手书,配合殿下。”
二人答应的这么干脆,不禁叫人怀疑他们早想出对策了,可也没见二人通气啊,更何况云舒看不见,自请读书写字不会自取其辱吗?
下一刻,姚瀛唇衔笑意的提议:“就这样对照着写有什么意思,正妃既说认得本殿与沈夫人的笔迹,那不如请国君与颜大人一同协助书写,然后将我二人的字迹混于其中,正妃若还能准确辨认,才算真正可信啊”
“哈哈哈”左聿隔岸观火般轻佻笑出,坐实他看好戏的态度,“本王看这法子可行,在场谁都没看过那些信,盲目比对,是考验正妃的眼力了”
苏氏的不愿难以言表,眼见左聿都附和,她也只有硬着头皮应下了,周氏则完全信了苏氏所谓的物证,并没有阻止她。
“怎么?你怕了?”
姚瀛冷冷蔑视,眼波里鸩满阴狠,苏氏抬眸仿若会被吞噬一般,慌慌张张撇移,“妾身,妾身当然不怕!”
“很好那就去准备笔墨吧。”
姚深也被这类似游戏的自证引出些兴致,稍显悠哉,他倒要看看云舒如何扭转局面,彻底打烂苏氏的脸。
纸笔很快被送上来,云舒欲起身,却因跪的时辰久了膝盖发麻,起身没晃两下又跌了回去,颜景泽眼疾手快,臂弯一揽,情绪漠漠。
人前都如此,人后还不知道如何不知检点呢!
周氏看了在心底暗贬,心想她最拿手的不就是这故作柔弱的模样吗?卖弄狐媚,惹人怜惜?
云舒跛行至书案后,颜景泽才放手:“夫人眼睛不便,不写也无妨的。”
她心头一暖,摸索着坐下:“多谢大人好意,臣妇身无所长,唯对念书习字略有深涉,勉强还可拿的出手,不知正妃想指定臣妇书什么内容呢。”
苏氏向她透出怨毒的目光,“本宫体恤夫人眼盲不便,便让夫人自行选择吧!”
“如此就多谢正妃了,”云舒在一方案间摸索竹笔,游移之际,一阵轻柔的抚止绕上手背,“夫人,墨已经研好了。”
白手套拂开她的掌心,将笔递了进去。
云舒唇边漾起旖旎一笑,如清风徐来,波澜不兴,“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颜景泽手下微滞的一瞬,被云舒握住,二人同执一支笔,在侧目看来,显得无比暧昧与契合。
“”他在心中反复吟诵这两
句词,多像这丫头向他含蓄表白的言语啊,可是他明白,就是在梦里也不会有这么一日的。
众人同怔,然后闻她婉然盈笑:“就书这两句,诸位以为如何?”
指间一紧,颜景泽的视线恢复活跃。
这丫头传递另番心思的方式倒是别具一格,叫他又惊又喜,连失落都统统冲淡了。
“当然可以,琴瑟在御,莫不静好,是每个人都盼望得到的,贵妃娘娘觉得呢?”
转口问到周氏,她还沉浸在云舒见缝插针似的狐媚中,鄙夷非常,“本宫如何?”
颜景泽玩味道:“自然是请贵妃娘娘也参与书写,提高辨认的难度啊。”
“如此不就是想害她辨不出来吗?你摆明是帮衬他二人,究竟存了什么居心?”
“微臣惶恐,贵妃娘娘是不愿写,还是不敢写呢?”
“笑话!本宫有何不敢?”
他浅眸中神采淡淡,“不敢自然是怕娘娘的字迹才是与那些信件上最相似的”
”你竟敢诽谤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