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娘娘娘娘住手啊”侍卫前去制止,不过慢了一步,周氏颈间已见红染,姚深其实也不在乎她的死活,弱水三千少她一人又何妨。
云舒知晓她不会真的下手,若是死了,剩下姚汜便真是孤军奋战了。
愚蠢又辨不清形势,同样没有半两脑子的母子,就活该成为他人夺储路上的垫脚石。
左聿神情柔和散淡,也没有多虑:“贵妃娘娘如此郑重其事,也许真有冤情也不一定,皇上何不就听她一听,也耽误不了多少功夫。”
左聿开口,姚深自要斟酌给其三分薄面的:“既然国君替她说话,朕便见一见她。”
周氏扔掉手中金簪,仓惶而至,跪地那一瞬煽动空气流转,掀起了云舒轻盈的裙摆。
云雾般柔和舒软的罗纱,卷着清幽的香气,蔓延到殿中每个人的鼻间,周氏这才注意到她,盲了一双眼还能立足御前的女子,这临安除了沈家那位少夫人,再无旁人。
不知何故,她也一直跪着?莫不是在御前失言被训斥了吗?
也是,瞧她仪表不整的模样,如何能入得了皇上的眼。周氏心中聊有安慰,忍下颈间的疼痛道:“皇上金安,臣妾听闻汜儿被贬,特来替他申冤!”
姚汜被贬是片刻之前的事,这便赶来了?她的消息还挺灵通啊。
姚深探究的目光闪烁,并不明问:“证据确凿,还何来冤屈?”
“皇上,汜儿一向恭敬,是不会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儿的,一定是有人陷害!皇上,您可不能冤枉了您的亲生孩子啊!”
“贵妃娘娘打量父皇与我们都是傻子吗?皇兄与刺客生情有孕,众臣皆已见证,又有同党证词佐证,行刺逆举一目了然,您一句有人陷害,便想洗清皇兄罪行吗?”姚瀛不吝落井下石,对待庶母的态度异常傲慢。
自然,周氏早就受够了如此被人看低的感觉,转瞬与之争辩起来:“本宫知道你一直视汜儿为死敌,早怀铲除他之心,所以你便想方设法的陷害汜儿,以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
姚瀛饶有兴味的瞥向她,仿佛在看一个笑话:“天子脚下,娘娘说话可要有凭证,胡言乱语涉嫌扰乱宫闱,当心惹了父皇不快呀。”
周氏咬牙切齿:“本宫扰乱宫闱?应该是你拈花惹草,与人私通,秽乱宫闱吧!”
“你说什么!”
“本宫说你”
“都闭嘴!”姚深一呵斥,周氏反说得更带劲:”皇上,臣妾之所以这样说并非没有依据,二皇子与人私通,暗通款曲,被汜儿察觉,所以他才要除掉汜儿,是为了维护自己的颜面,也是为了那个女人!”
宫内之事瞬息万变,牵一发动全身,能从谋逆扯到私通,必然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云舒心下微乱,黑蒙蒙的四周,好似一下聚集了无数视线,注定要推她做上主角,几不可察的呼出一口气,面上仍是不喜不嗔,淡若琉璃。
“贵妃娘娘休要信口胡说,污蔑本殿名声!”
“汜儿竟是这样遭人陷害的?”姚深估了估时辰,故意听她枝节横生:“那他是洞悉了瀛儿与谁的私情,又有什么证据在手?”
周氏侧过面去看一眼云舒,恨恨道:“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臣妾身边这位沈夫人!”
云舒早做了心理准备,被她诽谤也不慌张:“贵妃娘娘身处高位,怎也不懂何为谨言慎行呢?”
“你”
“臣妇与二殿下光明磊落,绝无私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