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云舒去通风报信,沈栖迟这边也没有闲着,二人才走到厅后,便听灌木后人声明暗,断断续续小声交谈着什么。
凌岸最是警觉,立止:“主子,是二少爷。”
云舒不如他那么敏锐,却也听到了掺杂在其中的细腻女声,沈栖迟是在与女子说话吗?
没来由的她便要想歪,挥过凌岸小声道:“别出声,带我凑近些。”
二人避在两层六角的亭内,听沈栖迟温泽不留痕迹,“你说的那些事我早就知道了,往后不许你再提。”
沈栖迟是背对着他们的,而凌岸在暗夜中窥视毫无阻力,轻易便瞧清了与之谈说之人,“主子,是从您娘家跟二少爷回来的贱人。”
这里距灌木从有些距离,藏得隐蔽也不会被轻易发现,但凌岸生怕云舒被蒙在鼓里辨不清什么,故意凑近她说的清晰明了。
听他说的,已然很厌恶落樱了。
云舒只点点头,继续听落樱回:“二少爷,少夫人如此对您,您都无动于衷的吗?”
“她怎么对我?我已承诺她绝口不提从前之事,你现在再来透露给我,已经没用,我要回去了。”说罢转身,而落樱一把扯住他的袖子:“您纵然逃避得了一时,最终能逃得过自己的心吗?少夫人与暮白有染,是我亲眼所见,那夜他们就在我的阁里,我在吟唱,他们就在那半掩的屏风后头”
“够了!”沈栖迟突然一声斥,吓得落樱住嘴,“你再说我就把你的舌头拔出来,听到没有!”
他一甩袖子,落樱摔在地上,“您会动气证明您也信了落樱的话是不是落樱得您恩情,也不敢妄想能服侍您左右,只盼望您别被痴情扰了清醒啊!少夫人对您不忠,她心中有暮白啊”
沈栖迟竟然沉默了,凌岸微探云舒的神色,隐约觉有一种凉薄与疲惫爬上她的小脸。
于是他贴过去更近:“主子,我去杀了她。”
早在云府见到她衣不蔽体的时候,他便想了结她了,可沈栖迟到底是薄情,被她那么一哀求,便心软收留她了。
云舒能想象凌岸忍不可耐的模样,抬手掖住他覆在腰间的手,“别冲动,听下去。”
“她心中有暮白,我心中还有你墨玉姐姐,这算扯平了?”他也意外自己失控恼怒,落樱不过是与红袖一样,想方设法要挑拨他与舒儿,他怎能上当?
他回迈一步,居高临下盯着落樱:“你是不是等下就要把我的话去告诉舒儿?”
“落樱落樱不敢”
“随便你敢不敢,我便与你明说吧,这世上所有见不得我与舒儿好的人,不管男人女人都会被我接连除掉。”
落樱脑袋一缩:“二少爷”他用如此雅彦的姿态说出这种话,实在叫她胆寒。
“与你同住一院的红袖,你有多久没见到她了”
“什么”
云舒亦是一惊,那个红袖自从祁州回来后,在府中见过两回,近段时间确实没再见了,难道
“二少爷,您把她”落樱的声音更虚了。
“是呀,我把她送去了一个好地方省的她日日冒在我跟前,也与你一般总有嚼不完的闲话。”
那个好地方是哪儿,谁都懂。
凌岸敏锐,轻易能辨主子情绪的波动,虽然云舒也恨透了红袖,但真到除去她时,她又百感惊惧。
说穿了也是不愿见到杀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