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把特产还是往前递：“不吱声，让地方怎么安排接待。”

觉含一愣：“误会，我们只是游客。”

今总：“我们刚接到信息要封山。”

小娟：“到底发生什么了？”

小雪：“历年来都这样，不过今年早些。”

停正：“是谁的消息？”

小雪和今总互相对视，“你们真不知道？我真以为你们是……”

小娟：“我们不是你以为的，可以说与你以为的毫无关系。”

小雪：“后天就封山，听说要发射卫星，你们要下山提前做好准备。”

确实实话，他们夫妻二人以为三人是监管部门之类。从上山小雪就一直在确认，也许最近的新闻炒的沸沸扬扬，景区受到重视，他们作为管理人注意的地方很多。

三人要了视频，准备回到旅舍，小雪连忙跑出来，摇来一辆豪华大巴。

觉含：“……”

伴随着今总的咳嗽声，三人缓步换了升级版的乘坐方式。

小雪：“你们……“

觉含和小娟：“真不是。”

小雪慢吞吞把特产又递了过来，这次不是递给觉含，递给了小娟：“就拿着吧。”

小娟瞄了觉含一眼，收下放在大巴座位底下。

小雪：“那个东西身手灵活，还能跨栏，不像是机器人，不是小孩，那会不会是个动物？”

大家在车上讨论了很久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也许有人像三人一样，远程操控大疆，然后放了一只动物来叼，就算被发现，大家也只会以为是天上表演的无人机掉到池子里被动物叼到，如果不是三人下池子发现那些洞，也许这一切都会被一个接一个解释的含糊其辞过去。

小娟本来想问小雪为什么说回收了，却又在池底发现，是不是有遗漏，停正最后决定还是先别提。

三人在旅舍一楼就餐，中午的餐厅人流量较大，整个自助餐大厅人来人往，却很安静。能听到刀插碰盘子的声音。

整体观察下来，这家旅舍一共有两个服务员。一个服务员在收拾残渣剩饭，另一个在上菜。

上菜的服务员端盘子十分利落，一张浅底器具装满了铁锅炖鹅。另外的服务员是外地人，就是之前碰到好几次的阿姨，听小雪说，刚来不久。

也许刚来不久，才如此认真吧。怕不能满足老板期望，获得认可，一瞬之间理解了她的坏脾气。负责收拾的服务员顺着座位号码一路擦过来。三人条件反射的都朝着里面移动了身体，供予方便。

“我们这边，偏冷，真的很适合吃一些滋补的东西。”今总把司机支开，“要是今天晚上不走，一会我们去蒸桑拿。小雪。”

今总喊着，小雪给大家挨个盛了粥，大家表示过会有安排不喝酒之后，今总也没再强求。收拾的服务员看这桌要撤，又过来慢慢的拿墩布擦着地。

直到服务员的墩布快杵到停正的脚跟，小娟还是忍不住的说了一声：“挺干净，别擦了。”

阿姨一如昨天一样，继续当作耳旁风般，跟随自己的节奏，温吞的低着头，来回往前杵行。

今总：“行了。”

服务员立马止住脚步，开始下一桌。

明白了，服务员只听今总的意思。

大家一僵。觉含和小娟不约而同的用余光环顾这四周屋顶。整座餐厅，四个角都有亮红灯的黑白色圆盒。这片景区的管理者是今总，从大家上山开始，从遇到小雪的那一刻，也许就已经被纳入观察。

景区内部靠近天池与旅舍的这条路，正是路人经常践踏的这条，按理说人多的地方，最起码应该有段清晰录像。

今总的监控室里如果只出现两段毫无任何线索的模糊视频，是不是那个意思是说，今总说没有，就是没有。

小娟借着抽烟把觉含和停正支开。留停正一个人和今总继续闲聊。

屋外晨晖满地，淡蓝色的天空斜飞过几只白鹭，在头顶穿过稀薄的空气。

小娟的烟丝与寒气混在一起，他左手递过来一根烟，右手递过来一条绿箭口香糖。

二选一，觉含还是拿了绿箭。

“你之前说，对那个影，有印象。”小娟靠着门喃喃道，“觉含好像也有了。”

三人仔细回忆着那个白影，匍匐前进的样子，说是两条腿立起来走路的熊又太牵强。至于长佰山其他动物，猴子是亚热带地区的生物，在长佰山地带根本存活不了。

小娟努了一下嘴，示意往后看。

其实……还是个人影，只不过……

大家两个透着门框把视线移到远处正继续擦地的服务员身上。

那个球，圆圆的形状，其实是个头部的后脑勺。至于身高一米，就是服务员弯腰前行的样子。拉开整个视频看下去，帧数放得越大，分辨率调高，屏幕上无数个小方块像素点就便越清晰。淡灰色的月影下，被白色占满的小方块上，圆形、三角形、多边形，形状重叠，知觉完形。大家当时看到的背影，就是这些不同的的分辨像素，被认知力简化处理过后的轮廓和动作，聚焦成她。

这个服务员本身就爱弯腰，两只改造后的大疆估计很重，她凭一个人的力量往回拉，根本拉不动，只能弯着腰拖着走。

大家看着服务员越擦越往后排走，背影也越来越往剪影里聚集。阳光从窗外斜照进来，粉尘在空气中随着光线跳跃，印象中的影子和现在服务员远走的轮廓，渐渐勾勒的如出一辙。

[家长里短：源自《西游记》，指家庭和邻里间的日常生活琐事。]

[翻肠搅胃：原指内心感觉极度不安，本文指肠胃翻滚，不适]

[乐此不疲：乐于做某事而沉浸其中，不觉疲倦。]

[肯定：确认某事物真实，正面评价或赞扬。]

[捉弄、戏弄：一种玩笑的方式与人互动，但有时也可能带有恶作剧或欺负的意味。]

[肯定：确认某事物真实，正面评价或赞扬。]

[反驳：反对或反驳别人的观点或建议。]

[困兽之斗、笼中挣扎：形容受限或被困的环境中进行的挣扎。]

[信息茧房：是指人们关注的信息领域会习惯性地被自己的兴趣所引导，从而将自己的生活桎梏于像蚕茧一般的“茧房”中的现象。]

[救赎：指摆脱灾难和困境，弥补遗憾、悔恨，实现心灵的净化。]

[认同：认可，赞同。]

[反哺：源自《言论一致》：“譬如生子虽好，反哺必在二十年之后。”指雏鸟长大以后，会反过来找食物喂养它的母亲。]

[恨铁不成钢：指对他人或自己有很高的期望，但现实情况却未能满足这些期望时的心情。]

[高山景行：源自《诗经·小雅·车舝》，高山：比喻道德崇高；景行：大路，比喻行为正大光明，合起来指值得效法的崇高德行。]

[晦暗不明：用来描述光线昏暗、不明亮的状态，也可以用来形容某些事物或情况的不清晰、不明确。]

[宣肉：方言，指饱满有弹性却软软的肉。]

[一筹莫展：一点计策也想不出，想不出来解决办法和解决方式。]

[含糊其辞：源自宋代袁燮《絜斋集》第十八卷》：“是非予夺，多含糊其辞；公则不然，可则曰可，否则曰否。”指在判断是非、决定取舍的时候，很多人会故意说得含糊不清，不愿意直接表达自己的意见。]

[晨晖满地：阳光普遍笼罩大地。]

[勾勒成型：形容事物的轮廓或形象逐渐被描绘成形状。]

[知觉完形：将基本元素中心成一个较大整体，视觉元素聚集成单一形像的动作，其实这就是一种完形。人们在环境中会“倾向”更敏感地感知特定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