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预定制作是尽量往高了去的。
……
下午时分,陈三叔直起了腰,指了指近在咫尺的山,擦擦汗水,吐出一口长气,说道:
“这座是明煌山,我就是常在这采药。
你记性好,许多草药,说上一遍就能记下,不用我再教你认了。
但是采药,你还不熟,地形地势,都要谙熟于心,以后凡事还得靠你自己。”
似乎意识到了自身状况,往后难再登山亲历亲为。
两人走在山上,不时蹲下采摘,并且讲着药性,生长环境。
“三叔放心,我记下了。”
白昭点了点头,神眼竖纹微动,三百六十度的环视,加上透视,足以看清周身一草一木,找到潜藏草丛角落中的药材。
记下药草模样,收割颇快。
陈三叔见到阿狗速度,心中寻思不能落了后辈,手下动作愈发敏捷。
卷了半响,他把药锄一挥,直接摆烂,笑骂一声,“好家伙,你小子采摘怎这么快!”
“啊?”
对这暗中较量,白昭才反应了过来,将手中的药草放入三叔背篓,笑道:
“三叔还想和我一个年轻人拼拼手速不成?”
“滚犊子!”
走到一片山崖,陈三拿出了一根绳索,系在崖边树上,勒紧了拽一拽试试,尔后向下指着长在山崖峭壁上的一株白草道:
“岩白草,滋补强壮,是配药浴的一味药材,相类似的药草,可用虎耳、列当两味替代……”
“崖上所长草药,不管是山阳,还是山阴,通常有颇好的效果。
风吹日晒雨淋,或许才造就了它们。
尤其是一味‘黑节草’,更为珍奇,千金难买,号称还魂……”
“暗香自从苦寒来,千磨万击还坚劲啊。”
白昭胡乱吟了一句感慨,绳索拿到手中,攀援而下,笑道:
“三叔,我来采摘,恰好你在这里,积攒积攒经验。”
下方不算太高,一二十丈而已,可要是摔下去,得半条命。
“读了两天的书,还会拽上文了。”
文化差的三叔没有阻拦,瞧着站在崖边,要爬下去的阿狗,忽一抖了抖手。
“卧槽!”
白昭手下不稳,直接爆了一个粗口。
陈三叔手抓在了阿狗肩上,哈哈一笑,“适才戏耳,你小子绳抓得不稳当啊,可得小心一些!”
“老顽童,我谢谢你教我。”
心惊胆战一下,白昭无语翻了翻白眼。
有了他的帮助,两人采药颇快,走走停停。
白卢四处乱逛,叼着一只大肥兔子回来,放在主人脚边,汪汪叫了两声,讨好一般。
兴许因为智慧提高,它也变挑食了,较为钟爱烹饪过,味道更佳的熟食。
“好,好,去再猎几只,当今天的晚饭,别跑太远。”
白卢一溜烟地离开,只凭自己就已足够。
三叔背着竹篓,填满近半,抬头望着那狗背影,说道:
“阿狗,你的这条白卢,可得好好养着,从吃过了龟肉,好像更聪明了,当真是我生平仅见。
江湖上不是没有人豢养野兽,万兽山庄暂且不提,云州境内,有座犬园,其主喜欢训练猛犬。
里面的狗,怕是没有一只能和你这白卢相比!”
开玩笑呢,神目沟通,启迪野兽灵智,岂是那等不便之物?
白昭咧嘴一笑,对白卢同样爱得紧。
忠心护主,聪明伶俐,全部经过验证。
比如上次杀‘猎户’时,出力很大。
白昭直起身来,走到跟前,听着耳边一道道的怪异吼声,问道:“三叔,这是什么叫的?”
陈三叔调侃着笑道,“山有虎豹,常能听到,怎么,怕了?”
白昭呵呵一笑,等到白卢回来,眼瞧着天色晚了些,打算找到一处山洞夜宿,生火造饭。
今天没有碰上金猴,可能是没到它活动区域。
更可能是这趟两人进山,猴子聪慧,不会自投罗网。
正前行间,白昭、白卢主从,陡然察觉到了异常,同时转身向后。
陈三叔见阿狗弯弓搭箭,风声鹤唳,没摸得着头脑。
他是最后一个扭头回望,眯了眯眼,仔细搜寻,才瞧见了远处草丛轻动。
真有东西。
若隐若现,是只斑斓大虫!
陈三叔瞄了瞄一人一狗,心中不由感慨陡升。
老了。
老了。
似乎有点挂不住脸,他的豪迈陡生,“阿狗,今天咱们爷俩猎只大虫!”
“这玩意儿狡猾,先别射箭,否则就惊跑了。”
若是自己,撞上这般畜生,还不好说,但是有了一个箭术高手,未必不能留下。
白昭瞳孔骤缩,直直望着大虫三步并作两步,箭步冲了过来,犹如闪电,喊道:“它冲过来了!”
“看来吃过人了,而且不止一个,所以不怕!”
和训狗的道理相同,吃过同类的肉,明白是在菜谱当中。
“那就射!”
一弓拉开,迎头便射!
咻——
箭矢径直飞了过去。
大虫张开前掌要拍,却当场被射在了虎掌上,因为距离也近,力道极大!
顿时鲜血淋漓。
它吃痛地大叫一声。
紧接着,白昭取箭,射箭。
连珠一般。
大虎速度极快,动作敏捷,意识到对方不好惹,忌惮望了一眼那人,转身要逃。
这时,陈三叔冲上去,手中拔出了那把百炼精钢的刀,口中暴呵一声。
一步丈远,数步近身,挥起便砍!
寻常狗子听到老虎啸声,那是能吓尿的。
但是白卢绝没那么不堪,它紧随着陈三叔,呲牙咧嘴,冲了上去。
并非正面,而是要绕到后面去。
陈三叔和虎爪对轰,一招被击退了一步,虎口发麻,连着右臂都颤一下。
趁着一人一虎对垒,白卢一脸狠辣,伸出爪子,掏向老虎后裆。
正要射箭的白昭一顿。
淦,他绝对没有教过这招!
这狗是自学的。
“吼——!”
老虎惨叫一声,白昭回过神来,眼神锐利,瞄准续力。
松弦便是一箭。
死吧你!
这次没有防住,直中虎头。
噗——
插入其中。
陈三叔喘着气,情知畜生命硬,没有松懈,也不敢松懈,上去又砍一刀!
虎爪一个巴掌,重逾千斤,临死反扑,仍把三叔打得连连后退数步。
咻!
这时,一箭再中头颅。
脑浆迸溅。
大虫倒在地上,睁着虎眼,呼呼喘气,奄奄一息。
白卢距离最近,试探性地探爪数下,见无反应,终于扑了上去撕咬。
“小心虎皮!”
白昭拎着打刀,才凑上去,口中喊道。
一张上等虎皮,可是能值一二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