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裂缝的另一边，是魔域，具体是哪一个、是不是已知的魔域之一，还不清楚。”沈清颜语气中明显有些沉重之意。

没给龙潜开口的机会，她继续说起来：“诸天万界的种族有很多，大致可分为五族——灵族、人族、神族、兽族，以及魔族。”

“灵族与人族很像，不过寿命长于人族，而且对灵力有天生的亲和体质，说的直白点，就是灵族从生理上优于人族。羽灵族就是灵族之一，其它还有冰灵族火灵族什么的……”

“至于人族……”沈清颜语塞了一阵，“人族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特点……把其它种族的特殊之处去掉，似乎就是人族，当然人族也有修炼奇才等等特殊存在，但不是普遍现象。”

“神族……就不好说了，我反正是没见过，对他们的记载也寥寥无几……可能是我的境界还不够吧。”沈清颜很坦然。

“神族是不是很强？”

“据说都有通天之能……但是他们似乎没有产生任何具体的影响，就好像躲起来了一样，他们在哪里？他们数目有多少……都不清楚。”

“兽族也是大族，加叶它们就算兽族，所谓兽族也是个概称，它们内部分类少说也有上万吧，按照修炼类型，可以分成灵兽和魔兽。”

“最后就是魔族……”沈清颜说到这儿，伸手抚了一下一旁加叶的大脑袋，停了一会儿。龙潜一声不吭的等着她开腔。

“魔族说起来和灵族还有些像，但是他们是魔素亲和体质，往往性情暴虐而富有侵略性，自上古年间就与灵族乃至人族水火不容了，但是通常都是灵力贫瘠的人界能给他们的好处不多，相比之下灵族与魔族的冲突更激烈。”

沈清颜缓缓说着：“已有记载的，几乎席卷灵魔二界的大战，已经发生了两次，每一次都让灵族元气大伤，而魔族的情况……我们不知道。”

“为什么？”龙潜一愣。

“魔界，灵族根本踏足不了，”沈清颜有些苦涩，“灵力稀缺，魔族又势大，战场永远在灵界，灵族始终是被动的一方。”

“第一次灵魔大战发生在万余年前，那一次，羽灵族元气大伤，才举族搬迁到了羽灵山脉，这里在那之前是无人之地。”

“无人之地？”龙潜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秀丽山川，这么挑拣的吗？

沈清颜似乎看出了他在想什么：“羽灵天是一片年轻的天地，在第一次灵魔大战期间开辟出来，羽灵族是早期进入羽灵天安家的外族。当时由参战的诸族进行了见证，羽灵族战前也算灵族巨头之一，影响力不低，所以就成了外界对这片新天地的称呼。”

“羽灵天原本的住民呢？”

“是一些介于灵族和人族之间的种族——不过我们还是视作人族——零星的分布在这片广袤的天地，基本都是村落形态，我们羽灵族也是受到了他们影响，城池是后来才出现的东西。”

“不过，羽灵族与世无争到现在，打一开始就没有主导羽灵天的打算，羽灵天这个名称只能说是口口相传下来的。”

“最开始的空间裂缝出现在哪里？”龙潜问。

“那里，”沈清颜指了指南方，“天南的尽头……至于我们这里，是天北。”

“……”龙潜语塞，“怎么想到跑那么远的。”

“原因很多……况且，这里也是个好地方，不是么？也正是因为偏僻，两千年前的第二次灵魔大战，羽灵族基本没有被波及。”沈清颜眯眼笑道。

“的确，”龙潜老实回答道，“那羽灵山脉外面，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唔……各个灵族占主导，占据了羽灵天的北部和中部，不过，人口最多的还是人族，”沈清颜有些发笑，“别奇怪，其实有不少所谓的灵天灵界，人族数量是最多的，除非是最古老、灵族扎根最深的天地。因为人族繁衍后代比灵族强太多了，大部分人又不修炼，所以需要的地方也小。羽灵天人口有三千万，光人族就有两千七百万……而那些正经的人界，几十上百亿都不在话下。”

“……”龙潜脸颊有些抽搐，自己在羽灵族到现在有没有看到五百号人？貌似没有……

沈清颜这边有些被龙潜带离话题了，她又梳理了一通思路。

“种族的事就讲这么多……”

“这么多种族是哪儿来的？”龙潜饶有兴致的问。

沈清颜：“……”

长吁了口气，沈清颜说：“各个种族自千万年前开天辟地以来就有了……不过有一种说法，人族是灵族、魔族乃至神族的前身，佐证就是几族之间的外貌其实很有相似性，甚至兽族在修炼到地阶后也多会化为人形……”

“也有语音上的佐证，比方说‘人’这个字用途很广泛的，别人、有人、什么人……可能因为大家一开始都是人族。”

“当然，就算是真的，现在各族分化的已经很明显了，有很多人……很多族群并不承认这些，也没必要再纠结这些。”

“不过有意思的是还有一种截然相反的说法，即万族来源于神族，由受到惩罚、失去神力的神族繁衍而来，这个解释靠谱在神族彼此不一定是一样的，所以万族间差别很大也能理解了。”

“不过还是那句话，木已成舟，纠结这些也没意义。”

“哦。”龙潜点点头，“那，我是哪一族的？”

“你当然是……”沈清颜正要把“人族”两人字说出口，突然愣住了。

对啊……

龙潜是哪族的？！

沈清颜盯着龙潜不放，她之前真没想多少，下意识的当龙潜是人族。

可不是嘛，没有先天灵力，用的不是魔素，体质不如兽族……不就是人族吗？

可是……龙潜的实力是崩溃过的啊！

如果修为彻底崩坏，先天灵力都崩没了，他有没有可能是灵族？

如果魔族有什么新的修炼路子——魔道可是很驳杂的，那依龙潜爆发的未知能量，有没有可能是魔族？

要知道，沈清颜刚开始就当龙潜是敌人，毕竟有空间裂缝在。

如果龙潜是化形的高等兽族——化形如果愿意的话可以做到与人形一般无二，实力崩坏后会不会保留人形，但是体质下滑？毕竟龙潜体质比普通人还是强得多的，沈清颜可没忘了，当初龙潜受了那么重的内伤，居然躺了五天就好了。

更有甚者……龙潜是不是神族？神族修什么？神力吗？龙潜的力量是不是神力？沈清颜不知道！龙潜身上发生过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他的凭空出现、他的精神力修为、他安全吸收了虚神金缕兰、他以零点灵力的修为彻底收服了高阶灵宝、他与羽灵兽缔结了第一份真正的契约……一句神族能解释吗？

还真有可能！

一时间，沈清颜有些呆滞了。

她久久不言，龙潜被看得后背直冒汗：“怎、怎么了？”

“你情况特殊，又失忆了，还真不好判断……”沈清颜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就当你是人族吧，当然，不排除有其它可能。”

龙潜闻言，深深的看了沈清颜一眼。

他刚才有些懵，现在突然有些猜到了沈清颜的想法。

只是，他自己真不清楚。

“连自己的族群都确定不了啊……”龙潜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