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他要找沈清颜问这些东西的原因啊，无知在无时无刻折磨着他的内心。

“先不说这些了，以后会想起来的。”沈清颜安慰一句，同时自己也不再胡思乱想。

“接下来，我说说修炼体系……”

…………

长风吹拂，掀动着沈千云的长发，此刻，他正站在河谷旁的一处山巅上，整个河谷尽收眼底，额头光纹闪动，隐约散发着波动。

远处草地上的那两人，也落入他眼中。

“这……不对劲啊……”沈千云有些头大，女儿在干嘛？明显不是修炼啊。

这两人已经到了谈心的地步了？还特地挑了这么个隐秘又优美的地方……不开通灵域，他都差点跟丢了。

也就看见这两人距离还算能接受，不然他都忍不住要现身了。

还有……

沈千云仔细感知着：“灵力好像稀薄了不少，都往一处汇聚了，那里……”沈千云眯眼朝某处望去，“果然，夜照台大阵……”

“你这丫头，方便之门开的也太大了。”沈千云叹息道。

“算了，年轻人的事情自己处理吧，管不到了……”沈千云自语一声，拂袖而去。

两千年……太长了。

…………

“嗯？”龙潜一愣，转头望向北边一处山顶，不知是不是错觉，有一个阳光下的白点一闪而过。

刚才，九嶷突然精神力波动，告诉他那里好像有人。

“是谁？”龙潜想不出来，不过多半与他无关，九嶷也是刚发现。回过神来，他继续听起沈清颜的话。

“修炼体系很简单，就分四大阶，天地玄黄，天为最高，黄为最次。每一阶又分四级，低、中、高和巅峰，其中低中高三级又各分三段，合九段……”

“等等等等……”龙潜听的头皮发麻，“这么多？似乎光一阶就有十个档位啊。”

“你以为呢？”沈清颜白了龙潜一眼，“十档都不够！你根本不知道具体情况，尤其低阶修炼者，数量太过巨大，黄阶十个档位完全区分不开，有些修炼水平低的族群，黄阶分了足足三十六段，每一品都有专名……”

龙潜不由得咂舌，想了想：“那你是什么修为？”

“初入玄阶，就在灵脉洞天突破的。”沈清颜淡淡的说。

“我就不问我自己了……”龙潜呵呵两声，“九嶷和加叶它们呢？”

“这……”沈清颜有些犯难，“兽族的阶别划分大差不差，但不好判断，因为它们哪怕不修炼，天生实力就比其他族群强，黄阶的灵兽与玄阶灵族打的难解难分也不是不可能……”

“懂了，”龙潜笑看着九嶷，“至少它顶的上一个玄阶吧？”

“自然。”这点沈清颜没话说。

“对了……”龙潜又想到什么，“诸天万界那么大，为什么对修为的划分如此统一？这也是‘分裂说’的证据吧？”

“这倒不是，而且我也没说这是唯一的叫法。”沈清颜挑挑眉，“很多族群都有自己的特殊叫法，比如灵族就将黄阶低级一段称为启灵境，我们羽灵族将黄阶低级高段称为通灵境，将黄阶中级高段称为化羽境，人族将地阶以上称为仙人境……”

“行行行，我知道了……”龙潜连忙叫停，他明白沈清颜什么意思了，敢情什么天地玄黄是最简单的叫法了……

不过他还是有些好奇：“我好像听明霞提到过黄阶低级高段。”

“哦，那丫头盯着通灵域啊。”沈清颜了然，随后解释起来，“羽灵族之所以叫羽灵族，在于化羽境，羽灵族能在黄阶中级高段就凝聚灵翼。”

“可别小看这个，”沈清颜瞥了眼龙潜，“猜猜看寻常修炼者要到什么境界才能凝出灵翼？”

说着，沈清颜也不等龙潜的回答，就自问自答道：“玄阶初级高段！最迟要到玄阶中级！羽灵族比其他族群容易了太多，几乎仅次于真正的羽族了，飞行能力是巨大的优势，所以羽灵族才能在羽灵山脉安下家来，眼馋灵脉的族群当初可不少。”

“凝灵翼，看灵力量，看灵力掌控度，羽灵族能做到，根本在于黄阶低级高段的通灵境。”

“就是这个。”沈清颜闭上眼，额头光纹迅速浮现，龙潜四下扫视了一番，很快发现他身旁的青草微泛荧光，只是白天很难看清。另外，这还是他第一次看清沈清颜额头的符号，很像一片饱满的羽毛。

“通灵域，是羽灵族安身立命的根本，其实真要让我给羽灵族取名，我会叫通灵族，不过，保密也是有必要的。”

“可以告诉我吗？”龙潜笑起来。

“你既然留在羽灵族，早晚会知道的。”沈清颜耸耸肩，“何况通灵域在羽灵天一些至强者那里也不算秘密。通灵域有两大作用，其一，精准感知周围一定范围内的灵力势态，比如我的通灵域修炼到现在，感知大概有方圆二十里；第二，汲取一定范围内的灵力为己用，而且可以做到高度精纯，与本身的灵力几乎没有区别，至于能调动多少，也是看通灵域修炼程度。”

说着，沈清颜向前伸出了一只手，她面前的一大片溪流顿时涌动起来，随后，一小股发光的液体从水中被提取出来，沈清颜手一挥，光液便飘到龙潜面前。

“你看看，这就是水元素灵力。”

龙潜无奈的伸手戳了戳这一小团光液，在他的感知里这和普通的水根本没有区别。

沈清颜放开了控制，那团光液便迅速下坠起来，不过还没落到龙潜身上，就气化消散了。

“通灵域可以帮我们快速凝聚自身以外的灵力，还能提纯，所以同阶下羽灵族的灵力实际总量和控制力远超其它族群，而且，羽灵族基本都有易化羽的体质，这才能在黄阶中级高段凝聚灵翼。”

“说起来，通灵域才是羽灵族最大的天赋。”

“通灵域到底是什么？”龙潜忍不住问。

沈清颜沉默了片刻，许久才开口：“是一种天赋领域。”

她的神情突然郑重起来：“龙潜，你要以生命和记忆起誓，不告诉任何外族之人，也许你还不能理解领域的意义，但它太重要了。”

龙潜有些不知所措，看着沈清颜严肃的目光，下意识的举起手来：“我发誓。”

“记住了！”沈清颜重重的咬字，一直看着龙潜，直到龙潜的眼神也如她一样严肃起来，才放心的转开目光，继续说起来。

“领域就是在一定范围内改变甚至操纵规则，强度有高有低，但无论什么样的领域，理论上都要到地阶以后才能领悟到。”

“哦……等等，地阶？！”龙潜刚松开一口气，下一秒就几乎怀疑起自己的耳朵。他突然就理解沈清颜为什么要他发誓了——羽灵族拥有通灵域是什么时候？黄阶低级？

别人地阶，你黄阶？

龙潜不知道开挂这个词，不然会毫不犹豫的用在羽灵族身上的。

“没错，”沈清颜点点头，“所以，你能理解，一个几乎在刚修炼就能集体觉醒领域的族群是什么概念吗？这是羽灵族最大的秘密。而且这个领域的作用不弱，甚至是所有灵族梦寐以求的。虽然在一开始领域的力量堪称最弱小，远不及那些地阶领域，但终究是领域，还是可以成长的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