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杜魏三人送走了白鹤童子,风止云散,瀛湖又重归了平静。
三个人相互对视,此刻没了辈分的隔阂,具是一笑。
距离明哲高中开学报道还有不到一个月,接下来几天杜坤择都趴在床上,魏尘风则捻着银针,给他打通脉络。
一开始杜坤择还不太适应,虽然针灸并不疼,但看着镜子里自己满满一后背的银针,还是忍不住生理上的不适。
“不会扎我死穴上吧!一天天把我弄得像刺猬一样。”
“啪!”张乾辰窜了出来,伸手给了他一个嘴巴。
“别侮辱我!”
想了想,又觉得同为白仙阴阳命,这么说又不妥。转手又是一个嘴巴。
“别侮辱你自己!”
杜坤择看着依旧是一道残影的张乾辰,也没了刚刚相识时的戾气,半个多月的修炼下来,杜坤择明显感到了自身的变化,尤其是那一日和木人大战之后,现在的杜坤择,连飞过一只苍蝇都能看清它身上粘了多少屎。
杜坤择虽然觉得很恶心,但七窍灵敏,五气冲胸,清气洗脱全身,贯彻头尾的轻盈感还是让他陶醉。
开学的日子临近,半山小区距离明哲高中只有不到一公里,这些天小区里来来往往新添了几家住户,原本清静的郊外仿佛也热闹了起来。
明哲高中是一所中外联办的私立高中,大校长是一个酷爱北都文化的外国老头,学生都喜欢叫他克瑞斯曼,也就是圣诞老人。
学校建在郊区,校长在听说倭鬼山是龙脉之后,还特意把学校依山而建,整个操场每天清晨都萦绕在倭鬼山的山雾之中。
大校长说倭鬼山这名字晦气,不如先前的旧名上口,所以学校里大部分的师生都说,学校依傍乾元山,是曹沧的福地。
杜坤择选择来到这个学校,虽然忍痛缴纳了较高的学费,却很满意学校半开放的教学制度。尤其合适自己现实孤僻,网络嚣张的性格。
过了一周,新搬进来的住户都安稳下来,半山小区本就是平层独户的结构,杜坤择出门几次,只看到有一男一女和自己年纪相仿,却也互相并不认识,女生住在三楼,男生住在六楼,想必都是和自己同一届的学生。
四楼和二楼依旧没人住,一楼最近变成了一间门市,包给了外省来的一个生意人,经过几天的装修,初具雏形,是一家饭店。至于口味,对于习惯了自己做饭的杜坤择,还没有机会尝试。
一连七八天,张乾辰只是在气海里打坐,那个扳指漂浮在他的胸前,仿佛正在经受炼化。
魏尘风也告别了杜坤择,回了自己的家里,说要闭关修炼他的铜镜。
只有杜坤择自己,又恢复了躺平的生活。
并不是他喜欢摆烂,而是实在无事可做,胸口的拂封木自从变成了吊坠就没了声响,也不像之前木人的时候那种灵性,杜坤择尝试过和他沟通,甚至挑衅,那吊坠也只是散发出点点火光算是回应,左右摇摆,而后继续死寂下去。
“哥们,被雷劈死了?”
“……”
“我在和你讲话好吧!”
“……”
“起码告诉我怎么带你修炼呢?”
“砰砰砰!”
一段清脆有力的敲门声打断了杜坤择对拂封木吊坠的把玩。
“谁?”杜坤择一边喊,一边从床上下来,走到门口。
“砰砰砰!”
没人搭话,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谁啊!没张嘴吗?”
杜坤择伸手握住了门把手。
忽然,一道蓝色的残影在一旁也伸出手,一把握住了杜坤择的手腕!
“张……”
还没等杜坤择惊讶,张乾辰伸手捂住了他的嘴,而后小声说道:“把身体交给我,我来应对!”
杜坤择看着他严肃的神情,默默点了点头,而后头脑一晕,转身回到了气海,隔着一个气法构成,类似荧屏的法障,看着张乾辰缓缓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三人,为首一个四十岁上下,铜棕色的面皮,留着细碎的胡子,身上穿着北都禁卫的军装,眼神中带着刚毅,一派威严。
身后两个道士打扮,都是年轻人,白净面皮,没有胡须,身上褐色的道袍,腰间袖带扎着秀玉。
三人目光一齐钉在张乾辰的脸上,张乾辰有些不自然,却也拱了拱手,对着为首的将军问道:“各位屈驾寒舍,有何贵干?”
那将军脸上的严肃一扫而去,爽朗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