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坤择尝试在木人桩前站定,刚刚还耷拉着胳膊的死木顿时容光焕发,六根粗壮的“把手”平举直伸,随着微风,整个木人桩的主干也左右摇摆。
“靠,这东西是活的吗?”杜坤择一阵的惊叹。
“废话!”魏尘风笑得更加猖狂,脚下暗暗伸出,一脚踹在杜坤择的小腿上。
杜坤择一句我操吐出半口,整个身体已经和木人桩贴在一起。
“唰!”
木人桩像启动了某种程序一般瞬间启动,上中下三个轴承一并转动,只是方向不同,或顺或逆!
“咔哧!”
杜坤择眼睁睁看着头顶的木手奔着太阳穴袭来,还未躲开,腰间的木手已经抽在肋骨上,紧接着小腿的木手如同一颗子弹击打在他的髌骨之上,不到半秒钟,杜坤择横着转了一圈,飞将出去,落在了瀛湖里……
再爬到岸上的杜坤择,甩了甩打湿的头发,幽怨的看着吊儿郎当的魏尘风,和早已恢复原样,若无其事的木人桩。
魏尘风不知道从哪变出来一副墨镜戴在脸上,和身上的粗布道袍形成鲜明的对比。
“小伙子,不够快啊,一看就是没戒色!”
老道整理道袍,走到木人桩面前,那木人桩又瞬间摆好了架势。
“小伙子,你得用胯!”
魏尘风一摆大袖,对着木人桩伸出右手中指,轻轻一勾。
“来!”
那木人桩应声而动,三个轴轮横竖飞舞,远比刚刚和杜坤择对线时更加迅猛!
可魏尘风并不慌乱,抖手拧腰,脚下踏天罡字步,胸前五气凝结,成了一道太极阴阳气盘,而后几乎在瞬间,右臂膀手将袭来的木手击退,脚下步伐错动,又踢走扫来的另一只木手。
三招两式之后,湖岸旁已经刮起两股对冲的罡风,木人桩和魏尘风的招式在杜坤择的眼中只剩下蓝黑交织的一片残影!
“啪!”
“咔嚓!”
持续了十几分钟的比试戛然而止,魏尘风拍断木人桩一列的木手,左手指尖成剑,点开浓郁的气法,按在了木人桩的“头顶”!
杜坤择惊叹之余,不得不对师傅的敬仰更加一层。
“你啊,还得练。”魏尘风看着杜坤择,手中却抚摸着逐渐抽出新的木手,桩体又开始抖动的木人。也不知这话是说给谁听。
“来!到你了,这回学会了吧。”
杜坤择硬着头皮走上前来,不用说学没学会,连动作都只看清了不到十分之一!
可他心里清楚,自己尴尬的和木人桩对视,只会再被魏尘风一脚踹进去,想到此处,也只好硬着头皮,学起师傅的起手。
“嗯,进步很快。”
“啪!”
杜坤择又从湖中爬了出来。
“至少撑过一秒了……继续!今天你能撑过一分钟,就算学成!”魏尘风手中托起气法,化作拂尘,转身在一旁的树荫底下开始了打坐。
“说得轻巧……”杜坤择白了他一眼,却不敢违命。
魏尘风不再理会他,在树荫下挥挥手摆起了一桌好茶,只顾品味起来。
太阳逐渐向西边转去,杜坤择早已累得脱光外衣,赤条条只剩一件运动短裤。
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还有的地方被正午的太阳晒得,脱皮露肉,细密的伤痕或留着鲜血,打红木人的枝干,或早已结痂,却又在一次又一次的倒地、爬起中绽裂开来。
“咕噜……”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喝到湖水。而此时他已经能勉勉强强撑过半分钟。
杜坤择用手拽掉嘴角的水草,死死盯着摇摆挑衅的木人桩。
“啊!”
他一声怒吼,浑身的伤口几百道一齐崩裂,鲜血侵染了短裤,可杜坤择肾上腺素飙升,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我他娘的,就不信了!”
随着一声怒吼,杜坤择猛地冲向木人桩,这一次来势凶猛,那木人仿佛也察觉到了异样,三个轮轴转动之间,竟然带出几道霹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