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您误会了,医托是向患者出售假药,或者利用患者的焦虑骗到一些没有资质的小诊所收取天价诊费,我卖的是希望,活下去的希望,退一万步讲即使是假的,也不会延误病情造成生命危险。”
“希望?专门挑好听的话说,就是话疗呗。”
“还是有所区别的,语言慰藉只是服务的一部分,更重要的是圣物的照耀。”
“圣物又是什么东西。”
“这就说来话长了,我祖父是一位探险家,上个世纪初寻找宝藏的时候,不慎误入雨林深处......”
“长话短说,地址给我。”
“啊,我这边不好找,这样,咱们约在河滨公园的雕像,见面后我带您去见圣物。那咱们就这么定了,有问题你随时给我打电话。”
挂断电话,弱肉强食、优胜劣汰这几个字突然在脑海中浮现,正是大一时社会学讲师组织大家对赫伯特·斯宾塞社会达尔文主义进行辩论,当时的自己还深以为然,颇为认真的为其辩护。没想到仅仅几年后,这颗当时射出的子弹,现在正中眉心,某种意义上完成了教育的闭环。
也罢,当了一辈子的羊,临死之前当回狼。翻出一把秦制小剑,约莫二十公分,几年前逛博物馆买的纪念品,并未开刃,但毕竟是加持了现代工艺和材料科学的合金制品,足够锋利。
到达河滨公园的母亲雕像前,杨炎等了两三分钟,有人拍了拍自己的后背,转过头看见一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脸。
“杨先生,又见面了,我叫李贤,贤明的贤。”
“我的名字你早知道,不过能把我的脸和名字对上,好记性。”
“不瞒您说,我别的优点没有,就是记性好,而且不瞒您说,得病的人与正常人的神色完全不同,一眼就能看出来,不过您也不用过于担心,在圣物的庇护下,肯定能痊愈。”
“那还等什么,赶快走吧。”杨炎装出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裹紧了自己的外套,里边藏着的正是那把小剑。
“这边,请跟我来。”鱼儿上钩,李贤的步伐都轻快了很多。他的老巢在不远处的城中村,那里鱼龙混杂,三教九流都有,即便骗局搞砸了,也方便脱身。
“价格不是问题,快把圣物拿出来我瞧瞧。”不等进门,杨炎就追问,表面着急,实际却在观察环境,试图锁定李贤同伙的位置。
“嘘,杨先生慎言,圣物要说请。”
空旷的房间刻意模仿教堂的布置,没有障碍物遮挡视线,自然也没有藏匿身影的地方。
“你这骗子胆子倒是大,连个同伙都没有。”
“嘿嘿,多一个人就少赚一半的钱......”忙碌中的李贤下意识回答,意识到不对劲急忙转身但却为时已晚。冰冷温热两种感觉同时出现,随即被巨大的疼痛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