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抱着一人,可以如今筑基中期的修为,不消片刻,便到了师娘的茅草屋前。
西斜的日头将光打在脸上,痒痒的,前方的屋中已亮起烛火。
沈非虚有些恍惚,一种穿越至今都不曾有过的温暖,笼罩心头。
不觉间,他已走到茅屋门口,正想着自己双手抱人,用脚开师娘闺阁大门,会不会有些唐突,就听到屋内师娘幽幽道,
“沈郎,怎么不进来?”
“可是还在怪罪妾身?”
沈非虚刚要回应,就看到面前的门开了,清香扑面。
他记得上次来,乃至离开时,师娘茅屋内,茶香更重些,这让几经变故的他心神一紧,警惕地停了步。
屋中传来细微响动,沈非虚眼前一花,一道靓丽倩影已立在门边,正笑吟吟地看着他,还娇声道,
“妾身恭候多时,夫君今日外出,可还顺利?”
来人正是师娘,此时的她已褪去黑衣素服,换了轻薄红衫,娇躯若隐若现,更加令人情动。
沈非虚看的呆了,口中喃喃,
“顺…顺利。”
之后用力摇摇头,
“萍儿溺水,我已将她救回,不知怎的,至今仍未醒来。”
“她衣衫尽湿,需尽快更换,我与她男女有别,这才抱到你这,你且看看,她有无大碍。”
一面说着,一面双手将小师妹抵到师娘面前,觑得佳人蹙眉,猛然惊醒自责,
“瞧我,真是忙昏头了。”
沈非虚收回手,抱着小师妹进了茅屋,寻得一块干净地界,将她放在地上,起身立到一旁。
师娘随他进屋,俯身纤指点在眉心,面色数变,复如寻常,起身道,
“暂无大碍,沈郎不必忧心。”
接着莲步轻移,坐到茶案边上,斟了自饮一碗,扶额沉默片刻,又对干站着的沈非虚道,
“沈郎过来坐,闺中寂寞,你可与妾身说说前殿发生的事么?”
沈非虚依言坐到她对面,接过递上来的清茶,却并不饮下,只将他打发李一柱,救援小师妹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与面前女子。
他不善言辞,语意平淡,可对面的师娘却似听得津津有味,不时还要问几句,后来呢?
沈非虚受了鼓励,说得也生动了些。
不一时叙述完毕,师娘叹息道,
“沈郎这日,却是精彩。”
“妾身多年囚居于此,甚是向往…”
沈非虚听她话里有话,忆起往日里师娘确少在门中走动,不想却终日宿在这茅屋里。
师尊待师娘恭敬有加,不像是会软禁师娘的样子,那是为何呢?
沈非虚正胡思乱想,又听师娘续道,
“沈郎说了这些,必定口干舌燥了,且喝些香茶。”
“便如沈郎所说,那李一柱上门挑衅,死个随从也是咎由自取。”
“门中虽有铁律,可执法堂也算是说理的地方。”
看他端着茶碗不喝不放的情形,师娘似有所悟,娇笑道,
“沈郎放心,这只是寻常茶水…”
沈非虚被她瞧破心思,难掩尴尬,急中生智,
“鸿儿多心了,我只是今日在那潭中,水喝多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