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终观察着周围环境的变化,它一直是安全的,稳定的,没有人在刚刚的过程中出现在附近……当吵闹回归静谧……我坐在最近的椅子上……它们很舒适,给予我一定程度的慰藉。虽然依照人类的逻辑和帝国现状,我确信自己在此刻、甚至永世都是安全的,但一些源自过往经验的豢养而生的本能还是悄然作祟……它认为我需要着手寻觅一个更加可靠的栖身之所……即便理性的思考反驳此类想法可有可无……然而……血肉还是顺从此前无数次的、成功的经历强迫我接纳本能提出的建议……在一次一次地做出“否”的批注后,本能竟组织了更加严肃的、不得不引起关注的群体事件,心脏首先参与其中,它没有规律的剧烈跳动,制造兵荒马乱的惊心氛围,皮肤或肌肉,它们同样是本能的信众,蚁走感出现在身体的各处,强迫我隔靴搔痒……一切异状都在迫不及待地警示我,急需按照本能的选择去执行,才能缓解这份不安……
数分钟后,我犹如一只避世的野猫趴在逼仄的车顶……它相间于方形的厢体与拱形的车顶的狭长地带,可空间越是狭小,本能便愈加感到稳定与安全……视野上的一览无余让致命的危险无处藏匿。
我蜷缩在一个落满灰尘的拐角,恰巧证明这是一块无人问津之地,本能与血肉在同一时间都得到了莫大的满足……这一刻,我心绪安宁,像一个终得残喘的温血猫科动物,安宁软化着我的身躯,可我始终无法产生睡意……
脸……我的脸……上面不该有任何瑕疵……我不断的摸索自己面部的轮廓……自额顶到耳边,再从双腮到下巴……每一寸都是平滑且工整……可……那个年轻的新贵族是如何识破……我不知道……她绝不是虚张声势……我见过太多怀着不同目的夸夸其谈而又华而不实的人,他们存在内心虚弱的共性,有时仅仅利用言语上的稍加威逼就能导致他们露出马脚,如果显露武力或家事……很少有诈骗者还能够做到内心坚定,他们熟料掌握的、技艺清单里的第一条,通常是跪地求饶。
但这个女孩不同,她双眼中的情绪殷实、饱满、激昂与不容质疑,和我想象的不同,无论是言行、态度、选择,她都秉持着独属于帝国贵族的肮脏桀骜,而为桀骜奠基的永远不会是谎言、贫穷、无知与非议……
“她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