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犯下更多的错误……恶念会蒙蔽真实的内心,让你更加孱弱受到诱惑……笃信帝皇……孩子……”
老人看着我,又看了看我注视的地方……那名年轻女孩的背影,她已经打开了车厢的门,在最初的、掩人耳目的、故作镇定的、装模作样的走了两步后,两条异常纤细、瘦弱的腿迅速迈开,发足狂奔,奔跑中,还不时回头看上我一眼。此刻,我并不过份在意这位年迈的寡妇、失独母亲的告诫,在登上天选之子号前竭尽所能地解决所有可能造成恶果的隐患才是注意力所在的地方……直觉警惕地告诉我,那个同车的女孩,是一个大麻烦。
“告诉我,你要做什么!”
当我用脚踩在她的脸上,女孩不断做出苦痛、挣扎的表情,我轻易地完成追撵,在这一过程中,实际上,自离开长途汽车后,我便放弃了坡脚行走,以加快在行程中的速度,我权衡过这一点的利弊,它确实具有一定的风险,但和带来的好处相比,又值得一试,如果能换下这身帝国海军的制服,将更为保险,可出于种种原因,未能如愿。
我仍记得当女孩注意到我忽然出现在她身后时,眼中的惊恐成倍放大,眼瞳急速收缩,她想再加快一些速度……可是,我已经将她击倒在地,为了避免其发出过量的声音,我用脚踩在他的脸上。在前后探看一番确定无人后,我沉声质问。
“放开我!”
这是她的回答,我积极厌恶其中夹杂语气……盛气凌人的命令或呵斥,像奴主对待他如牲畜般的奴隶。我并非做了一个无中生有的、故意抹黑一个文明国度的比喻,在帝国境内,奴隶制度有法可依,他们来自被帝国征服的国家,从完全沦陷到此后的第十年,这些区域的人将成为纯血帝国人的奴隶。顺从是帝国公民的美德,也是律令的基石,是帝国暴力机关执法的准绳,当然,也是一条拴狗的铁链。从这一点来说,每一个帝国人都是帝皇的奴隶、仆从、附庸和货币。
“你发现了什么,小奴隶主。”
“你知道我?”
实际上,确实如此。女孩的气质、相貌和衣着都标注着她的不凡身家,但我从她面部的特征看不出属于哪支贵族门阀的族系,因此,我想,她来自一个帝国新贵族家庭。
“我的父亲是帝国最大的药商,我们家族和帝国宫廷私交甚好,我的哥哥在天选之子号上服役,而我本人!是国教战争牧师康英德钦点的圣童,放尊重,贱人!你会死的轻松一些!”
我承认,在听完她的叙述后,脚下的力道确实松弛了一些,致使我如此的,是女孩提到了“天选之子”号,而我这么做的目的,也仅仅是想让她更清晰地说话。
“很好!”
她斜着眼睛盯着我,“背叛者!”
“为什么这样说?”
“把你的脚拿开!”
“告诉我,为什么认为我是一个叛国者?”
她口舌中的尖酸话语竟让我感到如芒在背的畏惧……疑惑也从中涓涓流出,凝结成流速低缓、威力巨大的泥石旋涡,无情地将我卷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