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6章 此情深 成追忆(1 / 2)渐行,无书首页

“见到人了吧?”

兆林前脚刚踏入门口,就听到陈为止的声音。房间里有些昏暗,在一盏小夜灯的陪伴下陈为止盘腿坐在窗前,灯光照在翻开的书页上,黑色的字体墨相丛生,兆林一眼就看出了陈为止手上的书——《仙机武库》,只是比他之前看到的更具蓬松感,一时间回忆突然涌了上来。

小的时候,父亲曾告诫他看书是先把书看薄,再把书看厚,书读百遍,其义自现。

此间,兆林看着陈为止大拇指压得平整的书,熟悉且亲切的想上前拥抱的感觉愈发浓烈。

“臭小子,发什么呆?问你话呢!”陈为止见兆林不出声,放下书,盘着的腿也归于轻松自然,朝着兆林喊道。

“陈叔,你怎么不早说是个大美女呢,这个工作我喜欢,嘿嘿。”兆林立即恢复自己的神态,为了不让陈为止看觉出,甚至语气中有丝丝的猥琐。

“就说你好端端发什么呆,还在想着呢,她确实是个大美女,但也是个可怜人......”

“哦?”兆林有些不可思议。

“多少人倾慕她容颜,但她心里却装满了他。”

“是谁有这么大的魅力?”兆林的语气之中带着不解和羡意。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

“小白,你等等我!”

少年听到声音,侧身回头望去,不由得有些面赤,语气稍显急促,“不是让你不要跟来。他看着走向自己的女孩泪眼朦胧,有些动容,又有些无奈,轻轻摇摇头。

“就在前面的胡同里?”

女孩点了点头,嘴巴轻抿着,紧扎的马尾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松散,刚才的跑动让几根细丝变得极为不安分,原本白皙的脸庞游弋着恍惚的胭脂红。

小白也不顾身后的女孩,等他抵达巷子口时,被眼前的一幕定格在了原地。

一个头发蓬乱的少年,鲜红的血渍遮住了脸庞,早已辨不出模样,他的胯下还有一个更狼狈的人,灰头土脸夹杂着腥气,肿到变形,同时还有拳头不停得落下伺候着。

周围四五个人在尽力拉扯着这个少年,白色的衬衣被揉搓到变形,精小的纽扣不知飞向何处,或许只有它才是最佳的目击者,脚上也仅剩一只可怜的孤单白色帆布鞋,似乎在骄傲的冲锋陷阵。

这四五个人有的紧抓头发,有的死死抱着腰,还有的拽着双腿,更有狠辣的刁钻手段,他们企图救下胯下之人,但少年如同饥饿的双眼嗜血的雄狮贪婪地撕咬着到手的猎物,丝毫不为所动。

任他东拉西扯死扣硬拽,我自岿然不动坚如山。

少年不知是意识到有人过来,亦或是被勒得喘不过气,随即做俯视状态,“小白,你他娘的看电影呢?还不来帮忙!”虽然是弱小的沙哑声音,但却令小白回过神来,抄起手上的铁棍飞奔而去。

胡同巷口喊饶命,听取啊声一片。

在长时间的拉锯战中,每个人的力气都消耗的七七八八,最后只剩下耐力的比拼,谁的意志力强,谁就可以以胜者的强势姿态昂首挺胸。

小白搀扶起一身污垢的少年,后者一瘸一拐,身体已经完全不听使唤。

“你没事吧,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害你......”女孩终于忍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呜咽着,啜泣着,满脸的心疼与愧疚。

几乎丧失意识的少年挣扎着缓慢抬起头,勉强睁开一只眼睛看着女孩,微微闪动着,虽被血染的面容有些狰狞与恐怖,随后又挤出一抹笑意,这一刻,情含脉脉,至极的温柔。

专属无二的温柔。

他又痛苦到钻心地抬起痕迹累累的胳膊,准备为她拭去眼角的滴滴泪珠,嘴上还在默默念着模糊不清的字词。

“不...要...哭......就不...美......了。”疲惫的胳膊刚抬起不到一半,瞬间就如断电的机械般自由落体垂直掉下。

“载籍!不......!”女孩哭得更大声音,急促的呼吸让她瞬间花容失色,方寸大乱地跑过去疯狂地摇晃着少年的身体。

“喂,大姐,人还没死呢,搞得跟送葬一样,你再这么摇下去他可能就真的只能与你梦中相会咯!”小白用手直接拉住了女孩的攻势,“还有,下次再这么明目张胆的暗送秋波,小爷我还就撂挑子不干了。”

虽然有些玩笑得风轻云淡,但他在说的时候眼睛还是按捺不住地看着女孩,微微酸意散开。女孩的一颦一笑,或愁或悲,他都了然于胸,正所谓最是凝眸无限意,似曾相识在前生。

......

阵阵刺鼻的消毒水调和着周围白色,柜子上星星点点的花色点缀才让这氛围不显得单调与枯燥,忙碌的人流连于各个床位之间,房间里稀疏的嘈杂的小声话语占据着主旋律,时不时传来冰冷的仪器声的伴奏。

眉欢眼笑,扬眉吐气,声色俱厉,谄词令色,喜怒无常......各色的面情罕见的聚在一处,拼接成一幅人世百态图景。

“好小子!这么长时间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鸡贼?!”小白扯着嗓门,手上的水果刀飞舞着。

旁边挂着点滴的中年妇女哪里见过这架势,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侧边挪了挪,额头上渗出密密的小冷汗珠,斜着眼,嘴上也不闲着,“小伙子你看着点,伤着姨,可别怪姨赖上你。”说完便开始打量着这个眉深目邃的英俊少年,略带笑意。

“家属小点声,病人还需要休息!”护士有些不耐烦的再次叮嘱道,随后走到中年妇女那抽出她胖乎的手风风火火一套流程。

一瞬间周围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小白身上,犹如舞台剧上被聚光灯包裹的主角,但他此时没有掌声和欢呼,留给他的恐怕只有方寸间的老鼠洞。小白尴尬地蜷缩在凳子上,也不敢回应女人的话,只是拿起原本要递给病号的苹果大口啃了起来。

“诶,你大爷的,不是削给我吃吗,你病人我病人?”床上的一张嘴向小白发来问题,嘴的主人全身绷带缠绕,活脱脱一副木乃伊现世。

小白并没有打算回应病人的话,看了看手上已经咬掉大半的苹果,顺手塞进那张嘴中。待到周围恢复平常,他放低了分贝继续了刚才的话。

“真有你的诶,在面对一挑好几的架役中,还知道擒贼先擒王,逮着一个就是死磕,不管输赢都是血赚,真不愧是我胡白木的徒弟。”

病床上,一只胳膊渐渐升高,一根中指徐徐展开,一个问候友好呈现。

“说说,这场架是如何打响的?”小白有些急迫的想知道其中的隐藏线索,因为他知道躺在床上的人可是没有一点战斗力,整天文文弱弱,要是笔杆可以当作武器,那他确实可堪骁勇之威名。

“是张扈,我俩在来找你的路上碰到了他,他带着手下的那帮小混混,胁迫我做他女朋友,我没有搭理,他便开始不依不饶,还叫嚣着要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是破鞋生的野种,没有人要,接着就对我动手动脚。

载籍闷不作声直接就把张扈扑倒在地,两人扭打了起来,其他人也参与了混战,以多欺少一直是他的专长作风,我趁他们注意没有放在我身上,也知道自己帮不上忙,就跑去找你,再后来你的事情你也都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