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阳光透过每个阴暗的角落。

“兆林，过来我这边，你有朋友找你。”

听到对讲机里的声音，兆林蜷缩的身体从躺椅上舒展开来，拖着疲惫的步伐，睡眼惺忪。去洗手间用冷水洗漱了一下，这才稍作清醒，他的头有些偏痛，好像昨天晚上确实是在睡觉，一直处于梦境之中。

“陈叔，你刚才说啥，女朋友找我？”

“对，你有朋友找你。”

“我哪有什么女......”

“你有朋友，我说的是有！有！有！你个小兔崽子，想女人想疯了，昨晚是做了春梦了，嗯？”

陈为止脸上讥笑着，但是动作却开始暴躁，二话不说就是一记砍刀手，兆林下意识缩了脖子，作龟状。

“此时不跑王八蛋！”

陈为止见状，又是一招扫堂腿让他重新换了个姿势，这才安静了下来。

“为什么每次你出招我都看不到，防了快一年，才勉强躲过你的砍刀手，剪刀腿的速度还是跟不上。”

“跟你说了我是高手，你还嫩点。”

陈为止扭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只哈士奇大模大样地走了过来。

“你说的是它？”兆林有些诧异，指了指狗，又指向自己。

“朋友？”

“对啊，它自己指认的你。”看着兆林越发的不可思议，陈为止继续说道。

“起初我以为是哪个业主的，它身上却也没有标识，而且基本业主我都认识，没有这个样子的狗，我怎么赶也赶不走，它的目光就紧紧盯着墙上的值班牌。我就一个个指给它看，它竟然通人性的摇头，直到指向你，它点点头，吼叫了两声。我瞧它毛顺又有光泽。所以我断定它是......”

“是什么？”兆林两眼发光。

“是一只纯种的哈士奇。”陈为止说完很满意得点上一支烟，悠然自得，似乎在这无聊的日子中，逗逗眼前这个年轻人是他唯一的乐趣，并且乐此不疲。

那只狗在听了这精彩的对话之后，用一种极其智慧的眼神看向陈为止，随后又仰起头把鼻孔对向兆林，嘴里还发出呜呜的声音。

“看来是亲人见面分外眼红啊，你们聊。”陈为止笑呵呵得挠了头走出了房间，嘴里还不停嘀咕着，“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人人狗狗。”

“我们又见面了，小朋友。”

“是谁在说话？！”兆林看向了已经走远的陈为止，又环顾四周，发现除了这只用鼻孔一直看着他的哈士奇外再无别物，不由得瞳孔膨大，毛孔扩张。

“哈士奇用鼻孔在跟我说话？”兆林转身，却奈何无处可逃，眼前的景象似真似幻，一人一狗又同昨夜旧景再现一般，再次对视僵持不下。

“忘了昨晚的梦了？”

兆林心中所想被揭穿，他的惊恐乘着汗水跃上面庞。

是昨晚的.....它怎么知道我的梦？难道那真不是一场梦吗？

急促的呼吸声加剧，心中不断趋避这个问题，不愿相信。

终于，几经挣扎，他对自己妥协，那种感觉只有亲身经历才会刻骨铭心，看来一切都是真实发生。不管了，想逃的也逃不掉，是骡子是驴，尽管放马过来吧。

晕倒。

在一股土腥的骚味之中，兆林又坐起身来，胃里一阵翻腾。

“烦死了！”

他双手揉搓着头发，黑眼圈盘旋在眼睛周围，宣告着他的颓废以及任狗宰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