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座废弃的大楼里,一阵微弱的柔光在深夜里显得格外明亮。楼上闪过几个身影,瞬然又化身为鬼魅般隐入楼层间。
一个青年男人慵懒地坐在沙发上,纤细的手指优雅的端着酒杯,一双冷峻的眼神盯着鲜红的葡萄酒在杯内碰撞。周围的摆设极其简单,一个酒柜,一副沙发,身后纹丝不动站着三个保镖样的人。
“事情办得怎样?”
其中一人俯身在男人耳边嘀咕了几句,随即又站挺了身子。
“那就有点棘手了。”男人说罢又缓缓摇晃起酒杯,轻饮了一小口。就在这静得出奇的夜里几人都未察觉到一丝异样,危险随着黑夜蔓延开来。
蓦地一道白光从窗户外弧形闪过,只见两人轰然倒地,男人一回头看到倒地不起的保镖紧张了起来。
“是谁?”
黑暗中慢慢现出三个人形,为首的一身斗篷遮得严实,难以认出容貌。
左右紧跟着戴着半边金色面具的人,其中一人高胖身型,左脸面具是鳞片拼接而成,上方和下方各有一只眼睛转动着闪烁着,另外一人明显矮了一截体形消瘦,面具上像是盘踞着蛇身,似乎游弋着变换着身姿,在微弱的灯光下异常诡异。
“送你去往另一个世界的人。”
中间的斗篷男低沉到有些沙哑的说道,语气中带有丝丝戏谑。
枪响。
子弹喷薄而出,只见斗篷男抬手一挥,窗上玻璃尽皆破碎,在万籁俱寂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此时恐惧瞬间爬上开枪保镖的脸上,双眼空洞,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少主跑啊,快跑!”
戴着面具的两人只是各伸出一只手,保镖整个身体重重的砸在地下,口中鲜血直流,正当三人逼向目标时,躺在地上的保镖拼尽全力抱住了走在最前面的斗篷男的一只脚,死死扣住,那斗篷男见挪不动步子,一挥臂袖,保镖直接飞了出去。
看到这一幕那个被叫做“少主”的青年男人这才从愣神中缓过神来,困难地迈动着步伐扭过身就跑。
“不追了?”
“你不觉得挣扎的猎物才最让人兴奋?”斗篷男一句一顿地说道,然后三人缓步朝着“猎物”逃跑的方向闪动。
青年男子显然已经没有刚开始的优雅,慌乱中不知怎么进了一片树林,他狼狈不堪地逃窜着,大口地呼气,俨然还没有从刚才的变故中抽出思绪,手下的死亡回放无疑令一个普通人感到窒息,他没能想明白到底会是谁会要他的命,虽然仇家不少,但是这样的三个人明显已经超出了对于正常自然的认知,只能用非人来形容,亦或者是怪物。
自己现在是砧板上的肉,必死无疑,但是本能还是在驱使着。
“逃,活下去!”
尽管微乎其微,但总得抱有一丝希望,生存从来都是凌驾于一切之上。
渐渐地,体能到达了上限,青年的步子有些踉跄,在无尽黑暗的树林里跌跌撞撞。
此时的树林在黑夜的笼罩下格外幽深,犹如一头暗黑野兽在吞噬着任意闯入者。
青年男子刚准备靠在一个树下稍作调整,嘎一声划破宁静,枝头上有东西飞了起来在空中盘旋了一圈离开,男子有点缓过的神又被吓飞了一半。
疲于奔命的他此时才慢慢注意到树间时不时发出的声响,像是一群人在聚众窃窃低语,顿时惊惧涌上心头,身体的困倦也消了一大半便又拔腿狂奔起来。
“谁先抓到就是谁的,狩猎开始!”高胖身型的人放肆得狂笑起来。斗篷男没有说话以示默许,他手指分别指向两个方向,一胖一瘦戴着面具的两人点头会意一起走进了树林深处,感应着“猎物”所留下来的痕迹。
突然一阵风刮过,树叶倏然作响,矮瘦先是开口:“你有没有听到像是乌鸦的声音”。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一两只乌鸦叫而已,咋滴,你怕了?”胖子嘲笑道。
“你认真点!是一群,而且这声音不是单纯的乌鸦,夹杂着蝙蝠的音效,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饮血蝠鸦,这玩意儿不是应该灭种了吗,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
叫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密集,摄人心魄,就在矮瘦和高胖对话之际面前就涌现现了泛着红色的光点,还不得他俩多做准备,这群蝠鸦就从四面黑压压齐冲过来,两人瞬间就淹没在黑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