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二脉的叔爷抚着胡须撇了一眼秦安然后缓缓道,“秦安虽入我秦籍,却非我秦氏血脉,更何况此等大事,自有我等做长辈的决定,与小辈何关?”
秦安收到了各种隐晦目光的打量,秦安面色不改,但听老丁爹道,“安子非普通子弟,他乃我嫡脉,族中大事,尽可参与”
“哼”,那二脉叔爷气拂袖下巴的胡子抖的一翘一翘的,德高望重这么些年,家中小辈从不敢忤逆于他虽说秦仲严如今是族长可若不是他父兄皆亡也轮不到他来做这个族长。
“族长说的在理”还是有人支持嫡脉的毕竟二脉有些事做的并不得人心。
“族长各长老商榷许久这也是为秦家好……”,白发叔爷撇了一眼二脉的那位,那位便不敢再开口了。
白发叔爷显然辈分威望最高老人都是人精,他可不认为秦安真的就不管族中之事了,入了族谱,便真的是秦氏的人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哪能真的不管不顾呢。
“三年后,各脉系选出各家适龄子弟进行比试,胜出者,便是下一任族长,期间,秦氏医阁下三层医书对族人开放,可在医阁翻阅,但不可抄录带出,除了对医术的比试,医德人品家风亦在考量之内,不达标者,剥夺比试资格”
老丁爹没说话,二脉的人没说话,其他几脉的人都没说话。
半响,秦安道,“只改一条,其它皆可”
只改一条,其它皆可?
好大的口气!你说改就改?!
二脉叔爷立刻指着秦安骂道,“长辈说话,岂容小辈质喙!”
“什么时候旁枝脉系可以对嫡脉指手画脚了,我秦氏就这般礼教吗?”秦安睨了二脉一眼,淡淡的,面色也冷淡,却给人十足的压迫感。
二脉叔爷脸色难堪,顿然想起秦安乃是一府之首,四品大官,而非他二脉子弟,可容他训斥!
“秦安,你叔爷他年纪大了,你不要与他计较”,白发叔爷轻拿轻放,显然是在袒护秦安,不计较他顶撞长辈之罪。
秦安说的轻飘飘的,“您说的是”
白发叔爷,“你说哪一条要改,我们商量一下”
“胜出者需过继到嫡脉名下”,秦安微微勾唇,声音虽低,却掷地有声,“非我嫡脉,不可为族长!”
此话一出,屋内便哗然了。
“你!”,二脉叔爷对着秦安怒目而指,而后呼吸急促,捂着心口,差点说不出话来,“我不同意!”
这是生生扼断了二脉上位最后那一步啊!
秦安笑,“怎么?我秦安进士及第天子门生,堂堂四品知府,岂不是三年后,便不是嫡脉了吗!”
“怎会!”秦安必须是秦氏嫡脉,若是降为旁枝,岂不是生了间隙,啪啪打秦氏和秦安脸吗!无论哪一脉胜为嫡脉,秦安的地位都不会变。
“那就好……”
秦安拢了拢衣袖,唇角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道,“我在来香河的路上遇到一位叫秦欢的九脉旁枝,那孩子不过十二三,于医术颇有天资,其心性纯良,我代我爹收他为嫡脉,三年后一同参与比试,不知可否?”
老丁爹显然有些意外,他抬了抬眼看向秦安,终究没说什么。
“可”,白发叔爷看了眼族长,见他无异议,便一锤定音,无人敢有异议。
更何况旁枝子弟能成为嫡脉,亦是大幸之事,到时候无论哪一脉胜出者为少族长,族长都不能后此薄彼,各脉皆要选一人过继到嫡脉,如此秦氏各脉系更能团结一致,拱卫嫡脉,秦氏昌盛,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