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堤伴随着水流声,余衣灰头土脸地背撵着往回跑,眼睛委屈冒出酸不溜秋的汤汁,对待这样酷刑,表示抗议。
被拉到马扎上,看到周围许多围观的旅客稀罕余家脸庞,不争气地踹回院子,余莘坐下就跟余衣讲道理,说得道理绕绕弯子,有喝醉酒爬不动道的别扭。
余衣爹娘匆匆忙忙的结婚,打架也是常有的事,荼烂漫叽里咕噜讲着“横行霸道”的道理,余衣他爹余饶听着楞楞的。
余衣说:“二叔,你别听那些隔壁院碎嘴的老娘们说些不当用的闲话。”
提起此处,余莘心里叹息,自家侄子知道什么脾气性格,手里拿着吉他玩文艺,哪会拿棍棒开始揍人。
何况他疼得人连镇子流浪猫狗都不忍心看下去,没几天宠物救助站就会收到余衣带过去的小猫小狗。
外面传是余衣整日对周喜乐刻薄严厉,行大男子主义,迫使周喜乐受不了才离家出走的。
余莘听着就觉得不对劲,余衣向来是宽待对人,从来不会对别人做强买强卖的生意,这不,刚来余莘就跟镇子妇女冷嘲热讽一番。
“好啦二叔,余衣已经记住了。”周喜乐本想吓唬吓唬余衣,所以请来余莘撑场面,没有想到劲使大了。
她也是通晓事理,极为护犊子的主,余衣这番打得狗啃泥景象,周喜乐得意间又心疼。
余莘走后,余衣恢复平常心态起身从房间端出俩浓稠羊汤,这是刚刚路过买的,许多羊肉不要钱往里撒,颇有种上世纪的街边的味道。
还有半袋锅饼,做锅饼是本村的老杨,卖了十几年锅饼和羊杂烩,在街头人来人往的闹市,人不夸赞这是看家本事,尝过过都竖起大拇哥。
刚到镇子余衣做着一家媒体公司的杂工,遇到加班点就不由自主到他家买的羊杂烩去吃。
“你最近干兼职怎么样?”周喜乐若无其事偷摸看向吃没吃相的余衣,唏哩呼噜一顿往嘴里塞,好歹他没有像某些人吧唧嘴。
“没啥,就是最近我们直播间有脸暴涨趋势,正在加工加点,李岁聿下午约着我去公司。”余衣看起来在叙述一件平常不过的小事,没在意周喜乐眼睛掠过孱弱的微茫。
抵达现场,余衣照常跟着现场工作员工跑东跑西,没有等到他化妆上场,多少点给负责人多点技巧。
李岁聿把他要准备的东西放在余衣脚底,手里的对讲机不停地怼着嘴。
李岁聿耐着性子,说:“兄弟,今天拍摄的男演员急性肠胃炎给撩在医院出不来了,你帮忙顶替下。”
余衣没有磨蹭,但有些困惑,李岁聿拍的是宣传片,工作量在余衣眼里来看并不太大,他们镇子发展还挺落后,除基本水电设施外,路面翻新过,几乎看不见镇子其他特色。
为此,镇长费尽汽油,从外面请来一支专业团队为他们拍摄让外界了解我们暖焉镇传统新颖特色文化。
推着音响眼看就到位置,忽然旁边出现一位慈眉善目的男子,年纪大约在四十多岁,长得肥肥胖胖的,看着挺有福相。
“余衣,好久不见啊。”
.......
家门口。
下班也有六七点钟,余衣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在乡间小道,两夹坑洼的石子像是波浪起伏的水花,膈应地扎脚。
回家时,周喜乐刚刚从浴室出来,简单利索地擦拭湿漉漉的头发:“回来了。”说话间,走进厨房,把提前热好的饭菜和一瓶罐装酒放在桌子,她没有多言,只是呆萌冲着余衣。
这一笑,外面所有的流言蜚语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