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说了一席话,把周喜乐弄得不知所措。
其实,余衣还没有完全适应新的环境,这无疑对他将来的生活和工作是致命的,最初的惶恐化作浓水展现得淋漓尽致。
“你是准备接受镇长的委托回来建设发展,还是回城?”周喜乐窝着腰,扒翻着米饭不敢出声,余衣光着膀子她看得清清楚楚,有许多破口的伤痕,裹挟着都结痂了。
顺便一提,尽管如此,余衣皮肤依旧光滑如雪,周喜乐恨得牙疼。
这些外界的伤痕都是乡镇干的体力活,虽然他有过一段较长的村子生活,可他还是吃不惯农村的苦。
毕竟,不是每个乡镇富得流油顶成上层社会。
眼睛盯着桌上的蒜泥牛肉,跟晚上饭相比,他这个决定属于欺负人了,这让他想起峥嵘岁月留守妻子的剧情画面。
“还没有决定好。”余衣稀里糊涂回答,多看了周喜乐一眼。
思考时,余衣焦躁不安,顾不得四周的漆黑如墨的夜空,当他低头时,周喜乐忽然冒出一句:“你不用着急,这件是大事不着急,要不我先带你转转,等了解情况后你再做决定也不迟。”
短短一顿饭的功夫,周喜乐就像沸水锅里的蚂蚁,站起来走向镇子。
现在的乡镇称得上气候,只是没有人来去指引,余衣不晓得是夜晚,乡镇也是夜如白昼。
在稀疏的人群里,居多还是以年轻人为主,永远弥漫着烧烤和火锅的味道,混杂刺鼻的气味愈加扑鼻,路道斑驳的残影总带着花瓣的羞涩。
这年头,有很多像余衣这种城里受不了内卷的人物回到乡镇,钱多钱少是一回事,主要是做自我。
不过,多是单身主义。
现在,余衣正在看着许多孩童扎堆在一起,互相踢蹬腿,记得小时候,余衣也跟一群小伙伴跑得满头大汗,玩电视机上动画片,经常被老妈提溜赶回家。
“小可,你又来了,要不要吃水饺?”
“吃韭菜鸡蛋,好好好,你要猪肉大葱的。”
“没问题。”
能看到一位小卖部的大婶正在窗口煮着水饺,脸面上虽有累倦,但依旧乐呵呵的,这天她心情大好,在狭小几平方地方,热气冒得蒸馏汗,面前没有流露出兴奋的喜悦,而是呆滞和胆怯不安,小心翼翼地接过碗筷。
比起余衣,他们像是营养不良,病态似的脸颊黑黝黝的。
他忍着孩童们的脸色,休地一下跑回来拐角,竭力压抑着悲伤的情绪,好像抽离出肌肉,哪怕动动四肢,感觉喘不上气来。
因为,在小卖部帮忙的是他妈荼烂漫。
他回头望着周喜乐的清蓉掐出水的脸蛋。
“他们是留守儿童,你不用觉得愧疚。”
“我回来能让他们一家团聚吗?”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