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瑕心中暗骂常守仁糊涂蛋,自己还欠着人家账怎么好意思叫自家徒弟找人支取盘缠呢?
于瑕无奈值得取出刀镡,置于王掌柜眼前,随后硬着头皮说道:“师父说可以凭借此物在你这支取些盘缠…”
王掌柜一把抓起刀镡瞧了又瞧看了又看,最后才深吸一口气向于瑕问道:“你师父…走了?”
于瑕点了点头,王掌柜继续发问道:“何时走的?”
“三日之前。”于瑕如实回答道
“终究还是走了啊…”王掌柜似是追忆地呢喃道
于瑕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听得王掌柜拊掌朗声道:“今日弊店打烊了,诸位也不用付酒钱了!”
王掌柜朝着一旁沉默的汉子说道:“铁衣,送客。”
那汉子利落的起身开始将醉仙楼内食客们往外赶,有人不服道:“怎地,你家开门做生意怎有把客人往外赶的道理?今个爷就在这不走了!”
王铁衣捏住那人后领,开口道:“你这贼眉鼠眼的模样也敢称‘爷’?”那人显然是被王铁衣巍峨身躯吓住了,只是还没等他反应他就被王铁衣提溜着扔出了醉仙楼,“注意影响,铁衣。”王掌柜见状不咸不淡的说道
其他食客见状那敢多待,原本热闹的醉仙楼顷刻间变得无比冷清,王掌柜有些阴恻恻的说:“你师父说的不错,凭借此物的确可以在我这支取些财物,只不过有些条件。”
于瑕看了看空荡荡的醉仙楼不止地咽了咽口水,强装镇定道:“什么条件?”
“打赢他。”王掌柜指了指不远处如同铁塔般矗立的王铁衣
于瑕咽了咽口水,嗫嚅道:“可是我只和师父学过些防身的刀法…”
王掌柜哈哈大笑:“我的义子铁衣,也不过是三流侠客,只会些粗陋功夫罢了,你俩正好势均力敌。”
于瑕看了看王铁衣与自己根本不在一个重量级的身板,不禁满头黑线,“好一个势均力敌…”
于瑕不是好战之人,但对于王掌柜有意的考校也绝不会怯懦,如果被眼前壮汉挡住了脚步,又谈何见识更广阔的天地呢?
于瑕拔刀而出对王铁衣抱拳行礼道:“请吧。”
王铁衣不紧不慢穿上护臂立刻朝着于瑕挥拳而来,于瑕见状立刻已知自己躲闪不及,只得横刀置于胸前,挨了王铁衣一拳之后于瑕只觉得胸口阵痛,虎口都被震的发麻,“硬接此人铁拳必然行不通,只得迂回徐徐图之。”于瑕顷刻之间便对如何应对王铁衣有了判断。
借着王铁衣挥拳的余力于瑕旋踵反身,朝着王铁衣挥刀而去,此招又迅又急,本想继续追击的王铁衣见此情状也不得不止住身形当即后撤,王掌柜心中不由地暗赞道:“机敏多变,此等临场反应可不像是初次动武的雏儿。”
一刀挥空,于当即稳住了身形,双手持刀与眉间齐平乏着寒光的刀尖却明晃晃地对着王铁衣
“铁衣,不必留手,直接攻过去吧!”王掌柜在后边呼和道
王铁衣身形再动,魁梧的身躯却蕴含着出人意料的迅猛
“三息之后,左拳击肋。”
瞬息之间,于瑕便洞悉了王铁衣进攻策略,万余次的挥锤早就令他对于如何鼓动肌肉做出相应动作无比熟悉,所以对于王铁衣这种耿直的对手,预判其攻击轨迹对于瑕而言不过信手拈来,珠玉在前,于瑕显然不准备硬接王铁衣的铁拳,侧身躲过王铁衣带着赫赫烈风的铁拳的铁拳之后,于瑕随后反转刀柄,用刀柄猛击王铁衣胸腹,下一刻胸腔的强烈窒息感和腹部几乎撕裂般的疼痛瞬间令王铁衣半跪在地喘息不已,于瑕见状连忙将王铁衣扶起,随后言道:“多有得罪。”
王掌柜拊掌朗声道:“打的不错,你俩都是,铁衣,辛苦了,先歇息吧。”
沉默寡言的王铁衣颔首领命,依靠着桌椅大口的喘息,于瑕咧起嘴角朝着王掌柜抱拳道:“还请掌柜兑现诺言。”
王掌柜爽朗大笑:“你师父嗜酒,你小子嗜财,到底是师徒,罢了,且随我来!”王掌柜转身示意于瑕跟上自己,于瑕到底是少年心性,此刻已然藏不住喜色,当即跟上王掌柜的脚步朝着醉仙楼账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