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的进步，不都是在这种不得不为之中产生的。”

他暂时停止了长篇大论，似乎满怀希望地望过来。

“我现在还不知道，或许我还需要时间。”博士说，“但是我不抵挡你的话。”

首序餍足地叹息：“这就很好了。”

随后，他就在情绪所至的演讲后，继续他的故事。

“临近战场的高地，青其光就像他人所描绘的那般，穿着宽厚的袍服。”

“作为黎博利，他的身形却太过高大方正，神色却轻慢佯狂，左眼有一道伤疤，整个眼球严重病变，只是依靠源石技艺维持。”

“他的体表有多处矿石病痕迹，病情已经很严重了。只是即使没有源石技艺，无法感知天人图景，也能够清晰地认识到。”

“他的生命与熔炉之火如此旺盛，甚至是在爆炸中燃烧。”

“如此一来，又能燃烧多久呢？”

“对于违背常理之处，修士随后会产生这种想法。”

“在这种想法后，又会产生新的疑虑，这是否是一种谋略呢？”

“但许多人，至少在统计上——”

首序的言语更为缓缓，似乎在旺盛地绽放后，枯萎总是要花费更为漫长的时间。

于是，在每一段话之中，总是会有更为明显的间隔，而非之前一长串话中的微不可察。

博士甚至不好辨明，其中的停顿，那少许的停顿，在没有足够微表情与肢体动作的支撑时，是否给他留下了述说言语的空余。

但他的确也没有想要询问，或者想要补充的言语。

若首序如此地信任他，无论是之前的博士，还是现在的博士。

况且，这种信任似乎又是为更沉重的现实所支撑。

所以，他或许也不需要根据礼节，适时地回应言语，免得他人感觉自己陷入唱独角戏的窘境吧？

大概是因为部分干员来自乡野，不太适应集体生活，所以入职手册竟然也有生活习惯、社交礼仪的部分。

甚至标明了，如果确实出现了无法解决的社交问题，应该向谁寻求帮助——当然是心理医生，毕竟是医疗公司。

想必所有的公司，尤其是需要在各个城市间活动的大公司，都需要配备足够强力，甚至是足够数量的安保部门吧？

所以，罗德岛在实质上，或许也可以理解成，庇护了卡兹戴尔联合政府流亡的组织，其实在这一方面也并无出格之处。

大概？

繁复漫长的思绪，但博士也觉得，自己似乎不太适合寻找心理医生，于是也只好将之掩盖于心，继续聆听首序更为缓慢，更需要时间的陈述。

“无论在青其光和摄政那里，还是在魔王与我们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