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章 有蕡其实(1 / 2)鱼渚望月首页

“俞秀郁。”

介隐钏,字长鸣。

年二十有三,没家室。

正合营中以未嫁娶者,名册定姻,抽字结亲的规定。

他从众多女子的名字中,小心翼翼地抽取了一个。

写在他手中朱色纸上的字是,俞秀郁。

也就是说,未来要嫁给他的女子,是这个叫俞秀郁的姑娘。

俞秀郁是何人?

在她未出世时,俞家曾是官宦之家,后来渐渐没落,家道中落之时,俞秀郁才呱呱落地。

她自小与家人过着清苦日子,如今年方二十,仍未许配人家。

这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介隐钏从不妄加猜测。

他还没见过她本人,她的名字于他,本应只是寻常的字。

可她的名字,俞秀郁这三字,在他手中,却是温热的,流着滚烫的热血,是有生命的。

介隐钏未见到俞秀郁这个人,却因为她的名字,她的故事,先爱上了她。

俞秀郁现在住在哪里?

良国都城,戌城。

介隐钏现在在哪里?戌城。

俞秀郁的家人在她十四岁那年,都相继染上恶疾,离她而去。

这些年景以来,她独守着城内的旧院老屋,自力更生。

春日里的阳光,温和地洒向人间,草长莺飞,暖风徐徐,河面上的冰渐渐消融。

春天最早开的花,叫迎春花,迎春花败了,别的花儿,才开始争奇斗艳地绽放开来。

介隐钏从未想过自己会离开兵营到戌城来,或者,到柳岱泽府上,做个小小的守卫。

柳岱泽曾经对介隐钏说过,若有天飞黄腾达了,一定不会忘记他的。

柳岱泽做到了,他不仅做了官,而且还是高官厚禄。

柳岱泽如今是良国国君,楚萧芦身边的一名近侍,身居要职。

当营中将领收到柳岱泽的书信时,便立即让介隐钏带着柳岱泽的字信,和娶亲的聘书一起,去了都城。

介隐钏没有一点犹豫就离开营中,不是因为他贪图荣华富贵。

而是因为他手中有聘书,有这聘书,他就可以很快见到俞秀郁。

待见过她,他若还要回营里,到时拒绝柳岱泽的好意,等完婚后,再回去便是。

介隐钏离开营中后,先去古树下,将鱼渚剑给拿了出来。

以后,他就有了家,鱼渚剑,也算是有了搁置的地方,哪里还用得着把它孤零零地埋在这儿。

介隐钏拍去剑匣上的土,打开剑匣,鱼渚剑一尘不染地展现在他面前。

介隐钏拿出鱼渚剑,从上往下,从里往外,把鱼渚剑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

介隐钏纳闷道:“奇怪,怎么没沾上一点儿灰?

好像比原来还干净了。”

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鱼渚剑自己知道。

剑匣依旧被埋在了古树下,可这回,剑匣中空无一物。

介隐钏带着鱼渚剑,来到了戌城。

城门前,荒草凄凄,城门厚重饱经沧桑,守城的侍卫,尽显懒散,身上的装束,陈旧暗淡。

来往的人群,三三两两,少得可怜。

这些守城的侍卫,和营内的将士,对比鲜明,前者士气低落,后者斗志昂扬。

介隐钏沉着脸,站在城门前。

城中驶出一辆马车,马车行至城门前停了下来,从车里下来一个少年,却是柳岱泽。

柳岱泽欣喜地道:“介隐钏。”

介隐钏打量着他这一身行头,瞧他全身上下穿得华贵不凡,淡淡应了声:“嗯。”

柳岱泽接介隐钏回了自个儿家里,自从他当了近侍以后,就搬出了荀家。

柳岱泽道:“介隐钏,你先在我这儿住几日,等月尾我得了空,再带你出去逛逛。”

介隐钏道:“你的好意我领了,但是不用了,等娶了亲,我准备回营中。”

柳岱泽命人拿了酒菜,上了桌,给介隐钏接风洗尘。

听到这话,柳岱泽笑了起来,道:“娶亲?

你在营中已经抽了女子之名?

可不得了,这些女子,多是农家粗女,长得可不比那些官家小姐,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