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人家能做,你也不能说啊,你什么身份,人家什么身份?
再说了,“厨子不偷五谷不收”是这个意思吗?这话是反着来的,原话是“五谷不收厨子不偷”。
老辈的勤行告诫后生碰到主家不宽裕的时候,让你们这些厨子在尝咸淡的时候收敛着点!
这个棒槌!
贾东旭作为老大哥,见小兄弟恼羞成怒,赶紧打圆场:
“行啦行啦,好酒好菜还堵不住你嘴!难得今儿个光天大方一回,这么好的锅子等它凉了岂不浪费食材,也浪费了傻柱你的手艺?”
说着就要给两人满上,三人里头刘光天岁数最小,于是伸手把瓶子接了过来:“哪能让你个老大哥给咱斟酒,放着我来!”
“来来来,碰一个!”
“嘶哈~哎妈!这酒真香......”
再怎么散篓子那也是纯粮食酒,不比后世的勾兑酒实在多了?
“是吗?我怎么觉着跟平时喝的差不多啊!”
傻柱疑惑地又把碗放到鼻子下边闻了闻,刘光天埋汰他:“那跟你何大厨平时喝的酒肯定不能比!不说书记、厂长了,就是平时这厂里边的科室接待,至少也得莲花白、洋河大曲吧!”
“去去去,哪那么邪乎啊,也就几个有头有脸的才喝那些,平时有个二锅头就不错了!”
这是实话,人说三代才能攒出个贵族,现如今的机关领导大部分还都是“暴发户”,吃点喝点还没那么多规矩跟讲究,基本上量大管饱就成。
“吃菜,吃菜!”
一碗酒下肚,贾东旭这胃里也是火烧火燎的,再加上傻柱这手艺确实没话说,几筷子下去差点没被鱼刺给卡死。
“哎哟,贾哥您悠着点,不是啥好东西,咱慢慢来!
你要真喜欢这口,下回兄弟弄到保管再招呼您!”
“咳咳,咔~”
贾东旭让鱼刺卡的白眼仁都翻出来了:
“咳咳~让两个小兄弟看笑话了,确实连着两个多月没见着荤腥了,吃的急了些!”
刘光天一边给他拍后背顺气,一边疑惑道:“不至于吧,您这好歹四级工了,一个月56块钱也不少挣。
怎么把自己克扣成这样?”
有些事刘光天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贾张氏跟秦淮茹都是城市户口、城市户口!
要不然街道都不能放过她,那时候讲究是什么户口就住什么地方、干什么活。
家里有个农村户口的媳妇?对不起,你老婆跟孩子必须在农村参加劳动,为集体添砖加瓦,逃避劳动是犯错误的!
讲个真实的例子,上世纪七十年代有个县里的武装部干事,他本人农村户口后来提拔上来成了非农,但他老婆孩子不是。
多次跟组织打申请,想让老婆孩子进城,没定量?
人家工资高愿意供着啊!
但对不起,人民公社需要你老婆出工出力,那你老婆孩子就必须在乡下参加劳动!
一直到了八十年代这个问题都没得到解决,两人就这样长期两地分居,最后是人家工作都不要了,上级这才勉强同意帮他老婆转非农。
“既不能让城市劳动力盲目增加,也不能让农村劳动力盲目外流”。
这话可不是白说的,尤其是三年困难时期,“人口流动被腰斩”,至于腰斩的那一半到底是城市转农村还是农村转城市,那就只有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所以说,但凡贾张氏跟秦淮茹不是城镇户口,哪怕贾东旭说我愿意白养着也不行,因为她俩都是壮劳力,是会被按要求遣返的。
当然了,老家遭了灾,投靠亲戚或者贾张氏真的七老八十也是允许的,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你也不能把人困在原地等死不是?
听他提工资,贾东旭只是苦涩的喝了口闷酒,酒入愁肠愁更愁:
“人生在世谁不是拖家带口一大家子?不说你嫂子娘家那边,光是我老家也一大堆亲戚呢!
不管怎么说,我们在城里多少还有口饭吃,就是吃的没那么好而已。
乡下那地方,今年好多亲戚家都断了炊了。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