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三个大小伙子吃吃喝喝、有滋有味的声音传遍了四合院,有人会心一笑、有人暗自皱眉。
“哗啦!”
“大晚上的关窗户干嘛?不热啊!”
一大妈崔氏看见易中海反常的操作不禁皱眉,六月天正是热的时候,这年月的蚊子也不像后世那样吃人。
家里常熏艾草,门前别留一滩死水,基本没什么问题。
高温是实打实的,晚上不开门窗,简直要热死个人,“实在不行你把纱窗罩上也成啊!”
易中海没说话,只是拿后背对着他,毕竟人的悲欢各不相同,越是别人家热热闹闹、欢声笑语的时候,他只会觉得别人吵闹。
那些幸福团圆的场景,在他看来仿佛也在嘲笑他孤家寡人、膝下无子的窘迫。
见他这个样子,崔氏也是一叹,默不做声把门关上了,瞬间把屋里屋外隔成了两个世界。
手里摇着蒲扇,倚着身子躺倒在易中海身边,两人的眼睛都睁得大大的。
“当家的,你说要不然咱还是听王主任的,收养一个算了。
现如今满大街......”
一听她说这个,易中海“噌”得一下就撑起身子,扭过头看她:
“跟你说多少回了,不成!别人的崽,你知道他从小到大什么性格啊?
你当是上菜市场买菜,买错了还能退的?
现在这样也挺好,东旭那孩子也孝顺,听话、上进,等过了这一阵再努努力就五级工了。
到时候就不像现在这样捉襟见肘了!”
“可......”
易中海嘴里说的这些话与其说是在说服自己的老伴儿崔氏,还不如说是在说服自己!
五一年还是军管会时期开始,易中海就把当时丧父、生活上没有依靠的贾东旭带在身边悉心培养。
那时候他才三十过半,正是年富力强、精明能干的时候,当时也没往养老这方面想。
院子里贾家大哥出工伤走了,留下个寡妇跟孤儿,出于义气也好、出于对邻家嫂子的那点绮念也罢,总之一向信奉“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易中海难得当着老贾的灵位,同意了贾东旭的拜师。
认真教授、待如亲子,甚至连他结婚,自己都狠狠心赞助了一台缝纫机。
要知道那时候可没有什么“三大件”、“三十六条腿”的说法,自家亲侄子结婚能送个毛巾、脸盆暖水壶都算不错啦。
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今年四十五岁的易中海已经基本绝了自己还能生的念头,隐隐约约他也感觉出来他跟崔氏结婚这么多年,没有孩子的原因多半是出在自己身上。
只是一直压在心底,谁都没说,包括自己的枕边人。
与此同时,他跟贾东旭的感情随着长时间的相处也慢慢在加深,贾东旭这人聪明、勤快、学东西快,最难得的就是孝顺,不光对他妈,也对自己这个师傅。
有什么好东西第一时间都想着自己老两口,这不,晚上人家分他半条鱼,愣是又分了一半给自己送过来。
那鱼,真鲜啊!
咂吧着嘴里的鱼味,易中海枕着胳膊,正要心满意足的入睡,冷不防外边传来一阵拍闷声。
“砰砰砰...砰砰砰...一大爷在家吗?我是光天啊!砰砰砰...”
“刘小二,他上咱家干嘛?”
“没事儿,估计是今天刚跟他老子分家,想找我帮他在院子里琢磨个住处啥的。或者借点钱?”
“这事儿你可别轻易许诺,得罪人不说,就刘小二花钱大手大脚的样,可指不定哪天才能还上饥荒!”
“我心里有数,你睡你的,我上外头看看去!”
交代完这些,易中海找了件薄外套给自己披上,挑开里间的布帘子出去了。
“来了来了!枝丫~光天啊,你这是?”
刚喝完大酒的刘光天一身酒气,毫不客气的撞开易中海搭在大门两边的胳膊,冲进人家堂屋给自己倒了杯凉白开解渴。
然后用下巴示意易中海坐到自己对面:“一大爷坐,今儿我可是有正事找您,人命关天的大事儿!”
原本因为刘光天“破门而入”心里有些不快的易中海一听到“人命关天”四个字,来了精神,抖了抖身上的外套靠过去:
“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啊,可不敢胡说!”
酒喝多了口干,刘光天接着给自己续上了一杯,眼角往里屋瞥了一眼,想了想觉得吃绝户这种事情怎么也不可能瞒得过一个被窝里的家属。
索性也就放心大胆的说开了:“本来啊,我也就是听我爹的,去邮局给我大哥寄封信。结果您猜我听到啥劲爆的消息了?”
易中海刚准备点烟的手一抖:“听,听到啥了?”
刘光天笑得开心,招手给他把桌上的煤油灯移过去:“您别害怕,都一个院里的邻居这么多年了,我也是您从小看着长大的。
要真想举报您,这会儿您应该在交道口派出所坐着,而不是在这~”
“嘶哈~你想说什么直接说,不用在这拐弯抹角的。”
刘光天给他竖了个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