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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济哑然失笑:“施主可知,贫僧可以一己之力扭转一地天象,佑一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但若贫僧如此做,便会有一国之地颗粒无收。世上因果便是如此,贫僧终归只是河中生灵,不可僭越。”

因果。

严灼夏叨念着这两字,无论是东林,许应星,还是眼前的法济,似乎只要修行到了一定的境界,就逃不开这两个字。

东林能逆转时空修改历史,但也要小心翼翼以免扰乱因果。

这因果当真无法改变?

似乎是看出来严灼夏的疑惑,法济说:“倒也并非如此,因果术式便能在一定范畴改写因果,而因果类的本源神术,更是能在天罚不允许的范围内行动,想来施主已经见过了吧。”

严灼夏突然意识到,如果法济一直在自己的体内的话,许应星和东林的身份与能力自然也被他知道了。

“狂尊因果未了贫僧并不意外,过去贫僧就感觉到他身上因果紊乱而不自知。”

“狂尊?”

“无道天魔孽尊是后人给的尊号,他原本应该是无道天外狂尊。”

“天外?”

“狂尊并非天外行者,但他压了整整一代人,就算是天外行者都比不过他的天资,因此才自诩天外。”

“原来如此……等等,前辈,你说你对许前辈重生并不意外,那你的意思是,老东西让你很意外?”

法济欣慰地点点头:“正是,他如今叫东林?彼时她叫西江,是一女子准帝。”

“女,女子?”

“应当是用幻术伪装的,如今他这副面貌应该也并非原貌。贫僧起先并不确定,但东林与西江二人皆是岸上生灵但因果如河中生灵般稳定,若非同一人,那也应该是沾亲带故。”

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那老东西以前居然玩女装?

“不过贫僧也是第一次知道,他居然对外道神有如此恨意……”

“或许只是看不惯而已。”严灼夏问,“那最后的上求呢?”

“上求啊,上求者不求。”

“不求?”

“不求,上求者,不求佛,不求仙,只求自己。”

严灼夏觉得有点不可思议:“那他们只求自己,又为何来寺庙中拜佛呢?”

“佛也未曾求过他人。无非是一路修行,最后成佛。上求者拜的是心中的自己,这点又与求心安者有所不同。后者不信自己,却又无能为力;而前者信自己。”

法济双手合十:“佛在众生之间,施主不信佛能渡世人,但施主需相信自己能渡自己。”

“你这话可和一般僧人不一样。”

“贫僧早年未出家前不过是一乞儿,对当时的贫僧来讲,只要能活着便是最大的幸福,至于能脱离那片苦海只是奢望。”

“以至于后来贫僧一直无法静下心来青灯礼佛,佛只渡自渡之人,但自渡之人又何须我佛来渡?”

“所以你……”

“所以贫僧欲飞升,化身为一界天道,起码贫僧可渡得一界生灵。”

严灼夏明了:“结果时机不对,然后就一时心急……”

“情况确实危急,贫僧飞升失败后观察自身因果,发现有贼人会于贫僧死后利用贫僧的尸身,不得已出此下策。”

“但变成外道神不是更为祸一方了吗?”

“这些年来贫僧一直努力压制那半身,虽谈不上卓有成效,但也成功没让它下界为非作歹,可惜宋师妹一时鬼迷心窍,酿成了大错……”

“那你还想留她性命?”

“伤人性命的是贫僧的半身,害她犯此痴愚念头的是贫僧,她不过是一时鬼迷心窍,这般因果便放在贫僧身上好了。死罪可免,活罪难赦,施主若要泄愤,贫僧也说不出冤冤相报何时了这种诛心之言。”

“……我是没问题了,我妹妹应该也是自愿的,但是老东西和许前辈怎么想就是他们的事情了,我最多能帮你表达一下你的看法。”

法济连忙行礼:“如此便足够了,贫僧在此谢过施主。”

严灼夏受了法济一礼,但是见到法济作揖完居然纳头便拜,连忙上去把他扶起来:“使不得使不得。”

“贫僧铸此大错,提此无理要求便是陷施主于不义,贫僧有愧于施主,实难存此颜面于世。”

“真不必如此,是那外道神的错,非你之罪。”严灼夏花了好大力气才把法济扶起来。

“……既然如此,贫僧补偿施主一场机缘,以求些许心安。”

“机缘,你要传功给我吗?”

“不止如此。”法济握住严灼夏的手,“施主,你所求何物?”

“我?我没什么想要的。”

“这便是贫僧要赠予施主的机缘,贫僧会告诉施主,你所求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