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就是未成形的外道神，自然是用外道神的方式。

不过好像有点过火了。

她岂止是带着杀意，那是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的狂怒，每一次鞭笞都仿佛在质问他为何要将她逼到这种地步。

“啧，疼得要死。”

虽然东林死不了，但疼痛依然还是能在感受到的，他这具身体并非为了战斗而生，这不是他的职责，而因为并非恢复而是复原，他的身体也不会因为多次受到攻击而提升抗击打能力。

他无法成长，所以必须有伙伴才行。

“嗯？都这个点了，为何清秋还没和那两人接触？就算她明知道只要接触就会落入我的谋划里，但原本的时间线不会变动才对，她们相见是已经发生的过去，肯定会在这条时间线复现才对。”

东林醒来的时间与他入梦的时间仅仅相差不到一秒，在他的计划里这个时候明尊应该已经被强行拉入此方世界，然后和许应星打得难舍难分才对。

“计划哪里出问题了吗？不对啊，我应该已经算到了每一步，再也没有疏漏才是。”

东林迈步出书房想去外面看看情况，但是他刚推开门，结果被迎面而来的血肉触手贯穿了胸口与四肢，连嘴也被堵上。

严清秋。

东林在迷茫中被爆了头。

“没有通过气吗？你应该想尽办法把我封印起来，而不是杀死我。”

借助飞散的血肉，东林复原自身，一个跃起落到了书房的房顶，他已经明白了，这里是域。

“但是大小和空间的强度都不对劲，是因为明尊现身了吗？可是……”看着面前明显是穿越者的“严清秋”，东林心生疑惑。

但他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这种他从未思考过的可能性让他浑身颤栗，甚至于忘记躲开新一轮的攻击。

“明尊那家伙，宁愿实力受损落入必死的境地也要还你自由？”

“住嘴！”穿越者见东林已经被困住了，手持一尊青铜鼎狠狠砸在了其头顶之上。

这一击并非针对肉体，而是神魂之伤，所以东林抗住了，或者说，一点感觉没有：“还真没有对过消息啊，这也太怪了吧，难道你们关系其实不咋地？”

东林越想越奇怪，他下意识地问：“她不会真的什么都没跟你讲吧？一点都没有？”

在连续地攻击过后，穿越者似乎是意识到了她拿东林毫无办法，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这就对了，我可不是你靠着数值或是外挂就能搞定的，用你们那边的说法，我应该算是一个机制怪？”东林笑了起啦，“看来明尊在外面挺辛苦的，域已经开始摇摇欲坠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陪我唠会儿？”

“你有办法救他对不对？”穿越者扼住东林的脖子，“有办法的对吧？”

相当焦急，而东林一点都不急躁，甚至还想拿一瓮好酒庆祝：“没办法，既然他已经放你自由，那定然不会是许兄的对手了。”

出乎东林的意料，束缚他的触手松开了，穿越者跪在了他面前：“求求你，救他，你要什么都可以，只要能救他。”

东林眯起眼睛，这就有点有趣了，他布下阵法，减缓二人所处这片空间内的时间流逝：“虽然现在没有酒，但还是蛮想听听这个故事的。”

“不过，你不想说也没问题，因为明尊他必须死，我不会救他的，我也没办法救他。”

“为，为什么。”穿越者抬起头，那张和严清秋一模一样的脸已被泪水覆盖，那双无时不刻不透着妩媚的双眸此刻已然红肿，本是万中无一的姿色，此刻的梨花带雨更添我见犹怜。

但东林不会有任何怜悯。

“因为外道神必须死，它们是时间线上的蛀虫，时间长河里的祸害，这是大义上的说法，而单论私心……”东林冷笑一声，“……它们不死绝，我便不得安宁。”

“那有办法，让他变回人吗？”

“……我说，你也太贪心了吧。上了岸，就别想回头了，都已经将时间线上所有的自己剥离，还想着变回人，白日做梦呐。”东林伸手，打算突破这层域，“我最大的仁慈，就是让他能与你见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