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走到远离人群喧嚣的地方，薛灵忽然踮起脚亲了他一口。他尝到薛灵舌头推来的糖。

“留给你的。”她说，“好不好吃？”

“还行。”辰虞品味片刻，忍不住笑了，“但是没你舌头好吃。”

“哼，你只有吃了糖，嘴巴才这么甜。”薛灵嗔怪地捶了他一下，忽然又不高兴地嘟起嘴，“吃了就没啦，我还想吃。”

“哪有那么多糖，我又不是薛英，随时都能变出糖来。”

“仙境有，广播不是说那里什么都有吗？啊，好想现在就飞过去，这破白海我是一分钟都不想待了，除了沙子就是骆驼，我都要被骆驼颠傻了。”

“路得一步步走，谁长翅膀了啊？”

“你说话跟外公一样，越来越老气了。”

“跟你一起能老得不快吗？”

“不管，变成老头子也得带我去仙境。”薛灵一边走，一边踢沙子，她前一双鞋子就是这样踢破的，辰虞想说她又没说出口，因为她踢沙子的模样怪好看的。

“辰虞。”过了一会儿，她忽然转过来。

“什么？”

“我不想这么快生孩子。”

辰虞被她突然蹦出来的这句话搞得哭笑不得，说：“我也没提这茬啊。”

“所以就先不生？”

“不生，不生行了吧。”

得了他的亲口保证，薛灵才像把这件事放下，她有时候会对莫名其妙的事莫名其妙地较真，不过在辰虞眼中，这也是可爱的特点。

“你说，仙境是不是有学校？就像旧世界那样，能够在里面学很多东西。”

“嗯，肯定会有学校。”辰虞想过自己到了仙境会做什么，搞研究是不成了，仙境多半还宽裕不到那个地步，但教书育人，让脑子里的知识发挥作用还是可以的，正好遂了薛老爷子的愿。

部族里，人们都叫他辰老师，以后真当个老师也不错。

“我可以去上学吗？”薛灵问。

“可以啊，谁都可以，大人小孩，男女老少，谁都有学知识的机会，不过你为什么突然想上学？”

“因为想变得比你聪明。”

“那可不容易。”辰虞笑道，“我也是上了好多年学才记住一点点知识的。”

“我肯定办得到！”薛灵的犟劲上来了，“不然在你身边老是像个笨蛋，太气人了，以后我也要给别人讲各种各样的故事，大家都会称赞我。”

“好，好，我等着你给我讲故事的那天。”

“好羡慕那些赶前头的，他们现在肯定在仙境吃香喝辣，想学什么就学什么，幸福得不得了。”

“说起来，这次还没找到他们的刻字呢，不知道他们……”

辰虞的话还没说完，忽然听到一阵隆隆响动，是从营地的方向传来的。他快步走到沙丘顶端，发现结晶树那里竟然冲起了一阵树腰高的烟尘，吃雪草的牲畜都受惊逃开了。

他还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晚风就将营地里的喊声吹了上来——

“树根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