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燕王殿下起驾,闲人回避!”
锣鼓声熏天,不算庞大的车队从陈桥镇中缓缓驶出。
在前面的车架是河南布政使裴济怀,而处于后方位置的则是燕王车驾。
随朱棣而来的侍卫骑马并行,前方还有马和骑着高头大马,随时等待命令。
马车内,裴济怀闭目养神,旁边坐着刘知理。
“裴大人,此番燕王殿下同去开封,看来是来者不善,也不知他在陈桥镇掌握到了什么情况!”
裴济怀摇了摇头,面无表情,“来的太快了,谁知道他会抛下钦差行辕微服而来,猝不及防之下,你我算是失了先手。
好在发现还算早,他与我们同行,也算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
回了开封,到时候好生叮嘱各州县河道衙门,务必不能露出马脚。”
刘知理点了点头:“如今局面,算是互为监督,我们也没法做什么大动作,不过还好之前有做准备,不至于手忙脚乱。
只要各地堤坝不再溃决,我们即便是得不到功劳,也不会被抓住过错。”
“你说得对,恰是如此。”
裴济怀睁开双眼,道:“现在以稳为主,可惜今日燕王就在面前,无法及时发信!
曹文常这个蠢货,身边连个可用的人都没有,否则你我也不会如此被动。”
“此人看似庸碌,实则内心奸诈,不能为大人所用,得找个由头撤换掉才行。”
刘知理面目阴沉,“否则,我担心他会坏了我们的事!”
“要换也得等到燕王走了才能够换,这蠢货倒是精明,只可惜……呵呵!”
裴济怀心中动了换人的念头,如果不是朱棣还在河南,他立刻就会下手。
……
陈桥镇,城外山坡。
朱棣骑着高头大马,默默地注视着车队离开陈桥镇。
他旁边是道衍和尚,身后还有四个侍卫,再加上陈六。
“老和尚,还好你在昨晚存在感不强,否则想找个和你一样的和尚,可不容易。”
朱棣取笑一句,颇为得意,“这一招金蝉脱壳,就将裴济怀骗的团团转,老和尚你觉得如何?”
“殿下此法固然是精妙,可也是因为殿下乃是燕王,裴济怀不敢上前仔细观瞧,否则怕是早就露馅。”
道衍和尚难得恭维一句,可重点依旧落在后面,朱棣一听,哈哈一笑,道:
“老和尚这你就不懂了,有衮龙服为证,还有马和在,他不是真的也得是真的。”
“那侍卫被你吓得不轻,估计此时在马车内战战兢兢。
也就是身形实在相仿,殿下才能如此蒙混过关。”
“所以我才说若是老和尚你表现突出,还真难以找人替换掉。”
朱棣得意道,“如今你我算是重获自由,走,前去荆隆口瞧瞧情况!”
目送车队走远,朱棣一拉缰绳,豪气干云:“老哥,走,去你老家瞧瞧。”
陈六缩了缩脖子:“爷您还是叫俺陈六吧,俺可受不起这一声老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