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破旧的大楼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大礼包一号和二号步履蹒跚,艰难地抬着沉重的散热舱,每走一步都像是在负重千斤。
散热舱内,鲁特屏息静气,通过微弱的雷法操控着这两具行尸走肉。他们的动作虽然生涩,但在黑暗中倒也不易察觉。
就在他们即将踏入大楼时,门口的一个清道夫眯起了眼睛,嘴角挂着讥讽的笑容。
“看看是谁回来了?两条没用的狗!”那人嗤笑道,“怎么,捡垃圾捡到了什么宝贝?”
旁边的黄毛接茬:“别是从垃圾堆里挖出个死人吧?哈哈,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
大礼包一号和二号默不作声,艰难地抬着散热舱往里走。就在这时,通讯频道传来安东的声音:“让他们进来。”
挡路的杂毛们闭上了嘴,悻悻地让开了路。
鲁特透过两具“大礼包”的眼睛,扫视着这栋大楼内部。在他的感知中,每一个人都笼罩在浓重的业障之中,那股黑暗的气息几乎要实质化,化为无形的藤蔓,缠绕在他们的身上。
“功德啊……”鲁特在心中低语,感受着周围如潮水般涌来的业障气息。
大礼包一号和二号抬着鲁特,穿过昏暗的走廊,来到了通向安东办公室的楼梯前。楼梯间里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混杂着血腥味和腐烂的气息。
鲁特知道,这些气味来自何处。
走廊的拐角处,几具被开膛破肚的尸体靠墙而坐,被人粗暴地掏空了所有有价值的器官,腹腔空空如也,四肢和头颅也被拆掉,像是红色的蝉蛹。
鲜血在地板上蜿蜒,形成诡异的图案。
“十二个活人,全都是清道夫吗。”
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每一个人身上浓郁的罪孽气息让他们就算在黑夜里也无处遁身。
“道门养魔头,公司养屠夫,本质上倒是异曲同工。”
至少这里不会有那些杀也杀不得的老道士,一个个功德加身,杀了反而会让自己业障缠身。
他操控着两具清道夫的尸体,将散热舱小心翼翼地放在旁边的一个房间里。做完这一切,他们走进了安东的办公室。
安东的办公室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混杂着血腥、药品和烟草的刺鼻气息。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义体零件,有些还沾着未干的血迹。地上则横七竖八地堆放着几具尚有余温的“新鲜货”,看样子是刚被“处理”到一半。
安东本人正坐在房间中央的一张宽大办公桌后面。他的面前摆放着几个显示屏,上面播放着监控画面和一些加密通讯的内容。桌上还散落着一些文件,似乎是在计划着什么。
“你们总算回来了,”安东头也不抬地说,“我有个新任务给你们。荒坂有个新来的小子不懂规矩,坏了我们客户的好事……”
“不过在这之前……”安东眯起了眼睛,他的义眼闪烁起红光,“你们抬着个这么大个箱子进来干什么”。
随着扫描的进行,安东的表情变得惊恐。
“你们……你们已经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安东准备按下警报按钮的瞬间,鲁特通过微弱的雷法干扰了办公室内的监控和通讯设备。几乎是同时,他操纵着两具尸体发动了攻击。
一道微弱的电光闪过,安东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到全身一阵剧烈的痉挛。下一刻,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漆黑。监控设备发出滋滋的电流声,所有的光源都被切断了。
只剩下他瘫倒在椅子上,四肢无力地抽搐着。
当鲁特悄无声息地从散热舱中起身时,他能感受到房间里弥漫的死亡气息。那些尚有余温的尸体,那些沾满鲜血的义体,无不在向他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暴行。
然而,这一切在鲁特眼中,都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景象。在修真界的时候,他见过太多这样的恶。那些自诩正道的伪君子,为了一己之私而挑起战争,为了所谓的功德而培养魔头。相比之下,安东这种小角色简直不值一提。
借着这片黑暗的掩护,鲁特无声无息地来到了安东身后。
当灯光重新亮起时,安东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动弹。他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尊雕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鲁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带着俊朗的微笑。房间里那股令人作呕的气味似乎更浓郁了,血腥味混杂着腐臭,熏得人头晕目眩。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安东用仅剩的力气嘶吼道。他的声音在剧烈的颤抖,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动着,显得无比狼狈。
“我是谁并不重要,”鲁特俯下身。
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安东死死地压在椅子上,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鲁特俯下身,在安东耳边低语,“重要的是,你得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不然的话……”
他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又是一道电弧劈啪作响,“我可不敢保证,你这副皮囊还能撑多久。”
在鲁特看来,不光是眼前这个安东,他手下那些心狠手辣的清道夫,每一个都是行走的功德源。
而现在,他们就像待宰的羔羊,正欢快地奔向屠宰场。
“你知道吗,安东·科列夫”鲁特轻快地说,“我们来玩个游戏怎么样?”
“游戏?”安东的声音在颤抖。
“没错。很简单,你把你的手下一个个叫进来,然后我来‘处理’他们。怎么样,听起来很有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