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恐：“你疯了吗？他们可都是……”

“省省吧，我知道他们都是什么货色，”鲁特不屑地打断他，“人口贩卖、器官买卖、谋杀抢劫，恶行数不胜数。这样的人渣，死一个少一个，不是吗？”

安东颤抖得更厉害了。他知道鲁特是认真的。

“来吧，叫第一个进来。就说你有重要的任务要交代。”鲁特命令道。

安东咬了咬牙，梗着脖子。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恨和不甘。作为一个倨傲惯了的头目，他怎么能容忍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家伙这样对自己颐指气使？

“你以为你是谁？”安东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强硬一些，“你以为控制了我，就能对我的人为所欲为？他们可不是吃素的！”

鲁特似乎被安东的话逗乐了。他轻笑一声，缓缓踱到安东面前。

“安东啊安东，你好像还没搞清楚状况，”他伸出一根手指，轻佻地点了点安东的额头，“现在，你的命就捏在我手里。至于你那些所谓的‘不吃素’的手下，他们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不服气？那你大可以试试。”鲁特冷冷地说，松开了束缚安东的力量。

趁着鲁特略微放松警惕的瞬间，安东悄悄地伸手去摸腰间的通讯器。他打算偷偷发送一条求救信息给他的手下。只要他们赶到，或许还能扭转局面。

然而，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通讯器的一刹那，一股巨大的力量突然攫住了他。那力量如此强大，仿佛要把他的骨头都捏碎。

安东发出一声惨叫，手腕上传来剧烈的疼痛，通讯器应声而落，摔在地上粉碎成几瓣。

与此同时，他的义眼也出现了异常。原本清晰的视野突然被大量雪花般的杂乱信号充斥，红色的故障提示不断跳动，刺得眼球生疼。

安东感到呼吸越来越困难，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他拼命挣扎，却无法挣脱分毫。

“我艹……黑客……”安东的声音微弱得不成样子。

“指正一下，是仙法。”

“人体内大约60%都是水。这些水分布在细胞内、细胞外和血管中，维持着身体的正常功能。”鲁特淡淡地说。

“而我可以控制你体内水的流动。血液、淋巴液、脑脊液……”

“科列夫先生，人们热衷于用义体来替换自己的肉体。”

鲁特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每一次义体替换，都会削弱人的神魂，让他们变得更加浑浊，更加脆弱。久而久之，他们的精神力量就会被机械吞噬，或行尸走肉，或躁狂发作。”

他看向安东，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而你，科列夫先生，显然也不例外。”

鲁特伸出一只手，做了一个向下压的动作。安东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他的视野开始模糊，耳中嗡嗡作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搅动他的大脑。

他几乎无法呼吸，仿佛有无数只手在拉扯他的四肢，将他牢牢钉在原地。

“这是因为我暂时切断了你脑部的血液供应，”鲁特的声音仿佛从远处传来，“没有氧气和营养，你的大脑很快就会停止运作。而你，也会失去意识，甚至死亡。”

安东的瞳孔因为恐惧而剧烈收缩。他想要呼救，但嗓子仿佛被人掐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不过，你放心，”就在安东即将坠入永恒的虚无时，鲁特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地死去。毕竟，你还有用处。”

说着，鲁特松开了对安东的控制。后者重重地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脸色苍白如纸。

“现在你明白了吧，”鲁特俯视着瘫倒在地的安东，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明白了。”最终，安东选择了屈服。他颓然地垂下头，再次向通讯器伸出手：“乔，进来一下。老子有急事找你。”

不一会儿，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走了进来。他身上遍布义体，双眼泛着凶光。但他刚迈进房门，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倒在地上，浑身痉挛，动弹不得。

“乔是我们的首席‘猎手’，专门负责绑架目标，”安东惶恐地解释道，“他为我们‘取货’的效率最高，从没失过手。”

“原来如此，”鲁特微笑着，俯视着地上的大汉，“难怪他身上的业障这么重。看来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啊。”

说着，一道电弧窜过，大汉抽搐了几下，就再也没了动静。

鲁特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灵魂深处传来的悸动。又一股功德涌入体内，带来一阵令人愉悦的暖流。

“真是痛快，”他喃喃自语，“下一个。”

就这样，在鲁特的操纵下，安东一个接一个地把他的心腹叫了进来。有专门拆解义体的“技师”，有在黑市倒卖器官的“商人”，还有刚才在门口看门的杂毛二人。

当最后一个人，也就是刚才门口那个黄毛倒下的时候，安东已经完全崩溃了。他瘫坐在椅子上，目光空洞，似乎灵魂都被抽走了。

“多谢款待，”鲁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手下可真是一群高级货。”

“现在，让我们来谈谈你那些‘客户’的事情吧。我对你们的生意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