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可好?本座最新研制出来的玩意儿可还好用?哈哈,没错,你撒在纸上的东西就是它!
近日春光甚好,适合出游,可叹本座竟无良人相伴……万幸,我还有你这般花容月色,沉鱼落雁的知心好友。既如此,烦请美人赏光,于明日在竹水阁会面。
十分想念你的令染”
宁愉阅后垂眸一哂:“千迎暗大小姐这么突然这么文绉绉的,好生奇怪,明日定要向她讨教一番。”
次日,宁愉简单梳洗一番,戴上帷帽,留下一张字条便出门了。
她踏过一条青石板路,拎着一大堆刚从集市买的点心,看见江边停靠这许多船家,随便选了一处便落了座,向渡船人吩咐道:“老伯,麻烦您把我送到对面的竹园。”
渡船人接过铜板,利索地答道:“好嘞,姑娘可坐稳了!”
宁愉静眺两岸之景,郁郁葱葱,芳香馥郁,引得一群鸟儿在林中栖息,正是江南好风景,直叫那观景人的心里也敞亮许多。
宁愉又将视线转向了奋力摇着橹的老人。他两鬓斑白,年约五十,看起来身子骨很硬朗,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观了那么久的风景,她已有些乏味,便主动和渡船人搭起了话:“老伯,您家是住这附近么?这有山有水,空气新鲜,您老在这肯定能长命百岁!”
渡船人爽朗大笑:“姑娘您算是说对了。我家呀,就住这河边上,长命百岁不好说,但这地方确实养人!你看那渡口挤满了人,都是来这边玩的!”
“哈哈——不瞒您说,我也是他们中的一员……老伯您这么健谈,性格又好,您家庭氛围一定很好!”
“小姑娘说笑了,我女儿要是还在,跟你也差不多大,老伴儿去年走了,现在我只剩这条渡船喽。”
“……”宁愉只觉嗓子噎得难受,想说些宽慰的话又怕于事无补,只好沉默。
老伯听不到宁愉说话,忙回头看一眼,发现宁愉眼圈红了,泪不停地打转,他急忙去补充:“哎呦,姑娘,您心里没必要介怀,生死啥的我们普通人家早就看淡了,如果实在过意不去,就抽空来陪我这个老头子说说话,也算是帮了我大忙啦。”
宁愉边抹泪边点头:“嗯,以后我常来看您就是了。”
到了目的地,宁愉特地给老伯留了些点心,老伯开始拒不接受,但在宁愉软磨硬泡一番后还是收下了。
收拾好心情,宁愉淡然地抬脚上岸。
那英气逼人的红衣女子早就伫立在了门口等着她的挚友。
宁愉生了一通闷气,正要朝正主发作,却在撞见她向来如星辰般纯净透亮的双眸后不知是第几次地又原谅了她。
女子迎着光一路小跑到她跟前,瞅见她手中的食篮后笑意更盛。
还没待宁愉反应过来,她的下颚便被轻巧勾起,眼前的女子突然和她拉近了距离。
宁愉看着那容颜,竟怔愣了好一会儿,连训斥的话都忘了说出口。
在她要推开千迎暗之际,那人却又灵巧避过,迅速在她耳边留下一句“多谢”后逃之夭夭。
她的声音似乎自带一股少年气,张扬恣意,极富生气。宁愉轻轻抚过右耳——尚余些温热,酥麻之感直达心底。不知想起了什么,她的脸有些烫。随后,她跑到附近的清泉边,用冷水泼面,直至自己冷静下来才罢休。
真没志气,她暗地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