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看着自家姑娘面上的忧愁未见,有些担忧:“姑娘,你莫不是在同情他们母子?”
“是.......也不是。”
“哎!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叶清歌冷笑:“你们觉得余氏母子之前过的生活如何?”
“看样子还过得去,但想必是十分辛劳的,看他们穿得那般破旧......”杏儿不解姑娘何意,孤儿寡母的,又还带了个痴傻的,显而易见都不会容易。
叶清歌又道:“一个人的言谈、衣饰尚可伪装,可那一双手,藏着每个人的过往经历,任她怎么伪装也无法掩盖事实。”
“你们可有留意到余氏的双手?”
“余氏的手?”杏儿还真的没有留意到,她只觉得那老妇是个狡诈的。
“姑娘,婢子倒是瞧见了......余氏的手虽然布满皱纹,可是那皮肤细腻白皙得,不像常年干粗活的人.....”
“还有余氏所用香泽,婢子也闻得出来,是倾颜阁的香发木犀油,此头油工艺制作十分繁琐,价高且稀少,一般只供给时常在倾颜阁购买胭脂水粉的富贵人家,平头百姓,拿着银钱都是买不到的......”
“丹琴说的没错,长公主给的银钱赏赐不至于让胡家沦落至此,可也不至于让他们如此富裕......伶月的死,必然是她们推波助澜所致。 ”
丹琴随后捡起椅子角落旁伶月的家书,叹声道:“婢子给余氏匣子的时候就看到了,她看着甲子,竟毫无意识的松了手中的信 .......”
杏儿惊诧的瞪大双眼,她不敢相信,方才那满目慈祥的老妇竟然踏着女儿的尸骨,享受着荣华富贵。
叶清歌虽同情孤儿寡母,却是十分厌恶这种不顾女儿死活,甚至把亲生女儿当做敛财工具的父母。
几人看着丹琴手中的家书,面面相觑,沉默良久。
叶清歌看着杏儿:“你呢,可从伶瑞口中问出什么了?”
“姑娘!婢子方才也问过伶瑞了,他说有一天晚上,看到一个长的十分好看的婶子,带着黑色帽子去了他家,还给了他姐姐一大包好吃的,可他姐姐就是不给他吃。”
“她们都这样算计侯府,可姑娘为何还要给他们送宅子仆人。”
叶清歌只道:“你们看那伶瑞是真傻假傻?”
两人异口同声:“真傻......”
“余氏所做的一切应该都是为了她那个傻儿子,甚至不惜舍弃自己的女儿......”
“可她总有故去的一日,到时再多的银钱,于伶瑞来说也只不过是废铁一堆,她原本还是想谋财的,大约是想替儿子娶妻生子,可听到我做出的承诺,她便又换了心思.......她也该明白,只有侯府才能真心护住她儿子.......”
“姑娘高明,这岂不就是釜底抽薪,不知那幕后之人还坐不坐得住。”丹琴赞道。
叶清歌接过丹琴手中的信笺,放到烛火上烧了起来,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幽幽道:“ 都让人盯紧一些,?”
杏儿点头道:“放心吧姑娘,婢子让飞羽去盯着了,不会漏掉任何一处线索。”
“再让裴云暗中护他们安全......我担心.......有人想要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