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口?”
杏儿方才想起,那余氏知晓自己女儿亡故时,只装模作样的痛哭了一通,没吵也没闹,得了好处便乖乖走了,临走都没想着要看伶月一眼。
怕是早已知晓了当中内情......
余氏母子方出了武安侯府不到百里,马车就停了下来,只见一个十五六岁模样,生的十分俊俏,身着桃红色衣裙的小丫头上了他们的马车。
一上车便询问:“婶子,可见到月姐姐的信了?”
余氏这才想起,伸手摸了摸口袋,空空如也。
“糟了,不知掉到何处了?”
找了一会没找到,又坐了回去,让伶瑞枕着她的腿睡觉。
“罢了,人都没了,左右那信也没什么用处。”
小丫头又继续追问:“婶婶,信可看过了,上面都说什么了?”
余氏随口回道:“就是月丫头留的寻常家书。”
“这就没了?”
余氏摇了摇头,反问她:“还应该有什么?”
小丫头似是不满意她的回答:“那银钱可要到了,给了多少?”
余氏把侯府一行同她说了一遍,有些不耐搭理她,便自顾哄着儿子去了。
“婶子,您莫不是老糊涂,被那武安侯夫人给骗了,那些田产地契虽说给了你,可却都在侯府之人手中,她还是随时可以收回的......银钱才是最顶用了,要买多少宅子铺子都成,何必要那几张破纸。”小丫头说着还有些恼了,语气有些急躁。
余氏听罢十分不悦,面带怒色:“秋菊,有你这么跟未来婆母说话的吗?这亲事你愿意就结,不愿就罢了,你爹娘不是一直看不上我家瑞儿,那亲事就此作罢!”
秋菊这才陪着笑脸,挽着余氏的胳膊哄着:“婶子,我错了,我也是为了胡家,为了我和瑞哥哥的将来着想。”
余氏把胳膊从她手中抽了出来:“你以为侯府的人都是傻子吗,我家月丫头忠心耿耿那么多年,忽然叛主,他们心中会没有疑虑.......还是月儿舍了自己,方才护下我们母子,如今侯府还愿意给我瑞儿一份产业就不错了,还轮不到你在这说嘴。”
对于侯府,她还是有些心虚的。
毕竟,长公主待他们一家确实不错,但女儿终究是要嫁出去了,她和伶月都不在了,伶瑞这样子,又如何活得下去,只得在有生之年多为他筹谋一些。
至于长公主,就让女儿到地底下去陪她,去赎罪吧,她也会日日为她们诵经祈福的。
“婶子,谢侯夫人既然有了猜疑之心,还放你们归来,说不定是另有企图,她给的那些仆从,说不得都是监视你们的,可要当心了......”
“她图什么?图我一个半截入土的老婆子,还是这个什么也不懂的痴儿?”
秋菊张了张嘴,准备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余氏宠溺的抚摸着睡梦中伶瑞的面颊,满目慈祥,陷入了沉思。
如今银钱也得了,儿子往后的庇护也有了,余氏便也无所求,至于侯府为何知晓伶月的所作所为,还愿意帮扶胡家,她心里比谁都清楚。
侯府位居高位,断不会因为这点捕风捉影之事,落一个薄情寡义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