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被厉妈妈搀扶着迈出了院子。
有下人立刻上前来为两人撑伞,秦氏恶狠狠地瞅了上前之人,厉妈妈立刻心领神会地抢过伞,喝退那人。
主仆二人撑伞走向雨中。
“我就知道让我前来迎接没好事儿!这个陆凝,都嫁人了还敢在我面前耍威风、摆脸色,真拿我这个嫂嫂当病猫呢!”
秦氏骂骂咧咧地向自己禅房走去。
此时山上因着下雨起了水雾,暗沉沉的天空看得人心里憋闷。
在经过姜舒禅房时她注意到了院子前边站着的灰衣女子,注意到豆蔻面色急促,眼神不断往屋里看去,就连那女子也是一脸焦急。
她当即便判定其中有事——莫非是……
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秦氏登时火冒三丈,她脚下生风般踏上台阶,还没走近豆蔻就要上前阻拦。
秦氏也不惯着,直接示意厉妈妈抬手给了豆蔻两巴掌。
一旁的昭若见状忙上前拦在豆蔻身前,怒不可遏地厉声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无故打人?”
不料厉妈妈一把推开她,一双老辣的手直奔豆蔻的耳朵,她将人揪到旁边逼问:“屋里是谁?夫人在做什么见不得人之事!”
豆蔻被这突如其来的罹难惊得慌神,待听清厉婆子的话后才察觉她们内心有多希望夫人出事,立刻一把拍掉那人的手,怒斥道:“夫人身子不适在歇息,屋里没别人。”
没想到这番话却没让她们死心,秦氏一个眼神交过去,厉妈妈立刻心领神会,她上前扣住豆蔻的手臂就将人控制在了一旁,自己则昂首挺胸地向着门边走去。
此时姜舒正在经历最痛苦的时刻,若是被人惊扰打断,血脉逆行,后果不堪设想。
昭若立刻上前展开双臂拦在门前:“你不能进去!”
秦氏看到她如此遮掩的模样心里那丑陋的念头立刻暴露无遗:“你们想干什么?这是侯府家事,容不得外人插手。”
“还有,你们想替她隐瞒什么?是不是有男人在屋里?”
“快给我闪开!”
秦氏欲推开昭若,偏偏她纹丝不动地守在门前,秦氏气得牙痒痒。
就在她欲派人上前拉开昭若之际,一个想法在她脑中闪过,她立刻停下了动作,退后两步,意味深长地看着昭若冷笑。
“你们既然执意如此,就不要怪我了。”
说罢便扭头离开了。
豆蔻被厉妈妈一把推开,她想上前质问秦氏究竟又有什么害人的法子,无奈却追不上众人的步伐。
昭若俯身,透过门缝去看躺在榻上的姜舒。
她示意豆蔻上前,经过问询才得知,适才上前撒泼之人是姜舒的婆母。
有此泼妇在家,难怪姜舒心力交瘁了。
就在二人闲谈间,屋里忽然传来一阵闷响,二人立刻推门察看,便见姜舒挣扎着要起身。
昭若立刻上前将她肩膀按下去,示意她不要动作,不曾想姜舒却冲她一个劲摇头。
“若想在秦氏眼皮子底下安稳看病是痴人说梦了。”姜舒自顾自说道。
昭若愤愤不平地看着她,姜舒却温和地笑了下:“昭姑娘,多谢你今日替我诊治,还替我解围。今日便到此为止罢,烦请昭姑娘把今日下针的穴位告知于我,待我回了侯府,想必能用得上。”
昭若闻言摇了摇头。
“在这样吃人不吐骨头的府中生存究竟是为何?”
姜舒心有余而力不足地笑着。
她挣扎反抗过,却是一败涂地,如今的局面,便只能蛰伏,等待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