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九章 莫(1 / 2)关于be的一百种结局首页

“坊主!坊主!”小童子一路抱着书卷奔跑,东逐青正大包小包的扎好东西,听见些微喧哗,抬起了头。

阿即在门外,小童气喘吁吁,“清风……清风堂的急信。”话还未落,就见宽袍白衣横掀风而出,抽过了信。

东逐青边走边拆开了信封,竹纤的纸,是荀辞的字迹。

便在灯下,一目十行,东逐青的眉头渐渐紧缩。

“阿即,”外头留侍的人进来,“备车,去国师府。”东逐青将手上信纸展折,披衣走过。

天工坊临三山浦,距国师府上三道街,马不停蹄,傍晚时间,便见高门牌匾。

祁府。

门前的侍卫见了来车,统一外让,让马车得以停靠。东逐青用苍白的指抵唇,推开阿即上前扶的手,扶着厢壁下了马车,

白发纷扬,飘飞匆匆。东逐青一路快走,来到府邸前堂,花白头发的管家急忙来迎,“坊主来了!天寒,往里请。”

下人沏了热茶,管家接过婢女提来的手炉,放在东逐青发青的手中。东逐青晃了下身,暖气扫了一些刺寒,但他仍打了个寒战。

忍住喉中的干涩锈味,管家见他开口,连忙道,“大人,家主外事应酬,您若有急事,不如内室休候?”

东逐青点点头,“费叔,她约莫几时可归?”

费来为难锁眉,竟有些汗颜,“大概……子时吧。”

东逐青起身,“可以,能否传信告知她,我有切事,急于星火。”

费来连忙应是,跟在东逐青身后,心中隐隐焦急,他自知家主与坊主近日不合,今日特来,怕是有万分急迫之事。

但今日……只怕……他一连按了三次卷印,还望家主可以……尽早结事。

金光灿如流日,横势直刺逼得赵淮序步步后退,她颦眉转剑,寒光锁风,提剑去抵。

原本鹤知的剑势带邪,招招狠辣,颇带挑衅狂妄,可这时却势如金星,招招谨密,步步谨慎,她实在无法判断为何如此。

剑如其人,同是剑修,她就算再迟钝也发现了对招的异样。

前方——不是鹤知,但剑招的走势却有几分相似。

赵淮序耳尖轻动,回身上翻,只是动作实在太慢,那剑势还是只堪堪扫到对者的衣襟。

她剑抵脚边,稍偏头闭眼去听,招招避避,最后才从致密的剑势中发现一丝破绽,她突而回想起了沂越的话。

尚贤?……正雅?

养精蓄锐,已是这时的最好反制,可一旦出手,结局如何,能否不重蹈覆辙?

又是如急雨骤骤密密,铺天盖地的压来,时间已过半刻,这样滚芥投针,她已难举剑起手,这究竟是何种术法?就像深渊沟泥,密密麻麻似乱线将她缚住,又要如何解?

风很燥热,融化的霜湿透了她的眉眼,她满身都是浸透的血,每次回抵,受到的利刃是出击的十余倍。

她如何出手,前车之鉴已知,她可以用己身之命去赌,那身后人如何赌?江风堂如何赌?大梁又如何赌?

攥剑的手一顿,犹豫顷刻让局势颠倒,前方人的剑势已至,又是一个穿刺,就她狠狠钉在地上,径自砸进了深堑。

赵淮序面不改色,将穿透的剑刃逼出,她感觉到伤口在灼热炙烧,再举起沉重的长剑时,压在身上的力让脚下砾石都踩出深印,再避,又避,她半旋在空,直对着扑面而来的杀意,终究——避无可避!

可致命的重击没有割掉她的头颅,沉重的呼吸声在身前,赵淮序挣扎了一下,缓慢的一个翻滚起身,又听到刺耳的声音,“还起来做什么!做什么!”

“早——些去死啊!你们这种人!这种人!!”又是歇斯底里,在那歇止的一瞬,寒光一闪,赵淮序准确无误地将所有杀意灌进剑刃,劈向身旁音源脖颈的一刻。

剑尖又一次偏转了!赵淮序骤然睁眼,可眼前只有一片黑暗,手上的剑刃仿若再抓不住,只能直面狂袭的炙热浪潮。

生死到此界线早已模糊,她突然想起那日耀阳,至今都未得出的答案。

你的选择是什么?

可走马如灯,残酷给人苟延残喘,但终将坠入深渊。

赵淮序正视前方,目色苍冷,漠如寒月,手上的剑握得万分之紧。

舟水落点灯,明星清后夜将曦?,子时已过,俱寂无声。东逐青虚握半热的手炉,尽管银碳烧地通红,内劲仍寒,瑟瑟无止。

从心口蔓延全身的寒中只披着毯子坐靠,实是无法入眠,阿即在边上同候,便听风铃轻响,东逐青睁开了眼。

“何时了?”他开口,望向昏灯暖黄。

“子时已过。”阿即回道。

“还未回来么?”东逐青搁下手炉,扶着桌角起身。

“没有。”阿立帮他抓住掀掉的毯子,回道。

“叫费叔来吧。”东逐青微垂眸,瞥到了不远处案几上的碗,无声咳了一下。

“坊主……”费来赶过来,“家主的传信已至,大抵今夜……是无法返回的。”

“哦,”东逐青看他一眼,“坊主,您……家主挂怀您,特意嘱托熬了药,这会儿凉得正好。”

东逐青不发一言,待他还未说完,就举碗起来,费来不动声色缓缓松了口气,可这气还未松下,就见药汁转瞬便尽,这那是在喝,分明在灌!

瓷碗摔在柔毯,虽未碎却一路滚去角落,便也见踉跄的人。费来惊呼一声,“坊主!”

阿即眼疾手快,却被东逐青避开,他扶着桌角,药汁一路顺着脖颈流进衣领,唇边非是褐色,而是乌红!

费来一贯古井无波的面上冷汗涔涔,东逐青不抬头,在二人踌躇下费力的站起来,“或许我该任性一次,”他抬眼,袖中信纸在手,向对二人,“不是么?”

“你们是告诉我,她赴了什么宴,还是我自己猜?”东逐青问道。

费来汗颜,“这……”

“我徒尸骨无存,隔日百家瓜分,商讨数日,当抵得是要务之重。”他并不看任何人,声音很轻,却不疾不徐如重锤砸进众人的心里。

他随意抹了一把血,见抹不净便顺着淌流作罢。“今日我问了,你们不作答,可以,可以。”

“这……坊主,恕老奴无法回答,家主并未告诉……”费来道。

“好,我不为难你,”东逐青抬眼,看着费来,“阿即,你有什么说的吗?”

“我……坊主……”阿立开了开口最后还是闭上了,木讷的面上一滞,跪地负剑,“恕属下……”

“坊主!!”庄其一把拉住那摇摇欲坠的身子,三人俱是面色大变,恐骇之中,就见东逐青七窍流血,他被口中的血呛住,在心急如焚的众人面前开了开口,可声音未出,已昏了过去。

刺嚣的尖声消弭,在袭来剑势扑来的最后一刻,她决然抬剑起手,犹斗的灵力灌入,虹光漫天,两剑就撞,对波亘地之时,那一刹那,一只手半揽住了赵淮序的腰身,带势一转,万千重归寂无。

赵淮序睁眼,骤然在黑暗中看到一个面孔,那人声音轻道,“殿下,可不能这样。”

墨发如瀑,斜飘起来,挡住了赵淮序向外去看的视线,“总归你我是盟友,应该不能食言,你说是吧,”他凑近过来,一双苍凉中那样慵懒而轻慢,“殿下。”

赵淮序一脸冷漠,直直地盯他,季从霖用手去按她的头,想挪开那双半疑的眸,可赵淮序稍偏开头,避开了他的手,他笑起来,左手一揽,?“我说帮你,你又不信,”季从霖盯着她紧抿的唇,“你要背诺吗,殿下?

赵淮序抬头,张了张口,最后还是沉默下来。季从霖突然笑出声,手半按在她的肩上,旋身一转,她耳畔一动,听见左处的轰然崩塌声。

身后的人实在高大,说是揽着,实像塞人入怀,这令她十分不适,可身体的颤抖却被安抑下来,她不知是挣不开还是不想挣开,疼痛侵入大脑,她蹙紧眉,若是放松,便再难使力了。

正当她思索不对时,腰身下的手动了动,激得她浑身一悚,“怕是打得傻了,”轻笑就在耳畔,连不远处的坍塌声都被模糊,“抬剑,向前。”

季从霖握起她的右手,沧禄剑上虹光耀眼,照亮了身外两侧,赵淮序左右扫视,却也只能看到她二人。

身旁的人突而叹了口气,似是无奈,“该回神了,”赵淮序握剑,稍定下心来的一刻耳尖一动,察觉到正面而来的剑势,下意识去挡。身下的手又是一揽,将她掉转了个身。

她蹙眉抓紧了剑,看着面前笑颜,难以平心静气,一字一顿道,“原来是你。”

季从霖绕了个身,突然从后方执起她的手,“你在罩中,越攻击,罩的力便会越强,层层缚缚,如蚕茧食。”她收回剑的力,随着又跟他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