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进拿着书信,对着院内招呼了一声:“在下王进,受我家相公所托,有书信一封交由郑屠,你们几个谁是郑屠?”
郑方拍了拍郑途的肩膀,“表兄,有你的书信。”
郑途回过神来,对着院门方向回了一礼:“有劳王兄了,我就是郑途,郑方,去把书信接过来。”
“是。”郑方过来接信。
没想到,王进却把手臂一缩,把信收了回去。
“诶?我家大人的书信,怎么能让一个小厮来接,劳烦镇关西郑大官人亲自过来接吧。”
郑途听出了王进话中的讥讽和不屑,苦笑着摇了摇头。
终究还得给前身的所作所为背锅啊。
“说起来是郑某无礼了,这镇关西的名头以后就别再说了,只当个玩笑吧。”
郑途一边由棠儿搀扶着,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十分勉强的走到门口,接过了书信后开始仔细阅读。
王进看着郑屠如此惨状,心中的闷气散了一些,同时生出几分惊讶。
他看出郑途行走不便,所以刚才一番话是故意为难,若是郑途生气,回去复命时便有理由说是郑途不肯乖乖合作。
可他略感惊讶的是,这屠户居然有几分城府,面对刁难时居然面不改色,文质彬彬的模样丝毫看不出是个卖肉的商贩,倒装出一副读书人的模样出来。
装模作样。
郑途目光从落款处的名字上挪开,合上信件,闭上眼慢慢消化着信中的信息。
半晌后,郑途睁开眼,对王进说道:“劳烦王兄带我去见见种师道相公。”
“呵,你个杀猪卖肉的屠户,也配见我家相公,这信中写的还不够清楚么?”
“很清楚,只要我不追究鲁达打伤我一事,强占金翠莲的罪名就一笔勾销,否则就以抢占民女的罪行治我的罪,是这个意思吧?”
“没错,如果你愿意,那就在这封书信背后签上字,但你是个杀猪卖肉的屠夫,写字有些难为你了,就按个手印便了事。”
“抱歉,我说,我不认。”郑途很是坚定的说道。
“好大的狗胆!”王进眉头一竖,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冷煞之气瞬间笼罩在郑途身上。
这股肃杀之气甚至影响到了郑途身旁的棠儿,小丫鬟浑身打着冷颤,原本是搀扶着郑途的小手变得开始紧紧抓着郑途的胳臂。
感受到身旁小丫鬟的惊恐,郑途皱眉把身体往前站了站。
“你的气势是用来阵前威慑敌人的?还是用来吓唬个小丫头的?”
“哼!”王进冷哼一声,笼罩在二人身上的肃杀之气也随之消散。
“你这屠户,胆子倒是不小,在王某面前如此淡然,王某给你个机会,说说你想面见我家相公做什么?”
“我能帮老种经略相公找到鲁达。”
“什么!你居然知道鲁达的行踪?”王进面露惊疑。
片刻之后点点头:“你等着,我去禀告我家相公。”
王进快步离开了院门,在郑途的注视中很快便又折返回来。
“跟我来吧,我家相公同意见你。”
王进在前,郑途拄着拐杖跟在后面,一前一后来到马车旁边。
看着密不透风的马车门帘,郑途猜测车厢里就是种师道。
按照年代来推算,现在的种师道年纪应该不小了吧?
“郑途见过经略大人。”
“郑屠,你强占民女,为祸乡里,可知罪吗?”